我愣在当地,脑中一片混乱,就看到一位身穿天水蓝比甲襦白挑线裙子的少女袅袅婷婷地走过来,握住我的手,“阿浅,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
竟然是顾远的妹妹,顾兰。
“我去绣铺交货,你怎么回来了?”
她被顾婶卖到京城为婢三年,如今才过了一年半。
“自然是为了你。”
她双眼亮晶晶地,拉着我直走到花圃前,“徐管家,她就是叶浅,很会养花。”
徐管家约莫三十四五岁,中等个头,瘦长脸,看着有些严肃,侧垂在身旁的一双手白净整齐,显然不是干粗活的人。
他敏锐地上下打量我一眼,脸上浮起虚浅的笑容,“在下徐福,在沈相府内做事,听顾兰说叶姑娘擅长摆弄花草,沈相家的花园正好缺这么一个人,不知姑娘可有兴趣?”
神情倨傲,带着股施舍的味道。
顾兰期盼地看着我。
吴勉目光阴晴不定。
顾远神情却有些紧张。
看我犹豫,徐福又道:“姑娘若去了,每月有二两银子工钱,吃住都在府里,一年四身应季衣服……”
这就是说,二两银子的月钱基本上可以不动。
待遇自然是极好的,起码比现在绣花要好很多。
可是,不知为何,竟鬼使神差地想起吴勉说的话,那人是沈相要的人。
我不想与沈相有任何瓜葛,哪怕只是去沈府做下人,所以,笑着拒绝,“我长这么大不曾出过惜福镇,怕干不了。”
徐福眸中露出一丝不悦,道:“叶姑娘请移步,在下有事与姑娘商量。”
顾远识趣地走远了些。
顾兰却近前低语道:“阿浅,过了这个村可没那个店了……沈家不苛待下人。”
我相信她说的是真的,这点从顾兰身上的衣服就可以看出,比甲是潞绸的,花色也很新,绝非过时的衣料。
而且,顾兰去沈家不过一年半,脸色就红润白皙了许多,日子定然过得不错。
可是,我不喜欢沈府,而且,爹不想让我做下人。
当初,顾兰走时曾邀我一起,爹沉着脸说:“阿浅,爹辛苦养你这么大,不是去伺候别人,受他人气的。”
所以,沈府的条件再好,我也不会去。
徐福压低声音,“在下此次来惜福镇,一则是想请姑娘去沈府做事,二来则是想带走两盆花。”
他的视线落在昨夜才进门的胭脂泪上,“不瞒姑娘,此花是别人送给我家相爷的,因府里花工不擅照料……六月二十八是相爷生辰,送花之人要去府里贺寿,若不见此花,对客人未免不好交代,所以……”
那人曾说,胭脂泪与墨兰都是皇上所赐。
这么说,皇上突如其来想去沈府,所以沈家才慌慌张张地,前脚刚将花扔了,后脚就上门来讨。
沈家既然敢扔花,必有应对之策,可为何又到惜福镇来,莫不是其中出了什么差错?好奇归好奇,别人家的事,我不会随便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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