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是个聪慧的孩子,皇后这么一示意,他便懂了。
于是,牵着皇后的手从椅子上下来,小心地捧起那盘鹿子肉踉踉跄跄地走到太后面前。
“皇祖母,孙儿……”
“哎哟。
这孩子。
陈姁,快端过来。”
皇后趁此道:“皇额娘,这是老亲王思念皇额娘的心,妾替老亲王求您体恤体恤他,他老人家若是知道皇额娘如此伤神,心里一定不好受。”
太后叹了一口气。
“去年先帝走得时候的,他就已经病得来不了京城了。”
说着,太后取筷夹了一片盘中的鹿肉,没入口,又摇头放下来。
“族人凋敝啊。
皇后,你叫哀家如何面对老亲王。”
太后说这话,皇后听着心里也不好受。
“皇额娘,尔璞的事,是其有罪在先,皇上最恨这些欺君罔上,发国财的贪官污吏,年初办四川那边的都抚,那都是伺候他很多年的奴才啊,说杀也都杀了。
如今,尔璞只是撤职,皇上对我们科尔,已是宽待了。
尔沁是皇上倚重之地,哪怕一时没落,终会有光大之日。”
太后扫了一眼皇后平坦的小腹:“光大之望,都在你身上。”
一句话又引出了老生常谈。
皇后低头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无言以对。
太后摆了摆手。
面上也恹下来。
“吃不下。
撤了吧。
陈姁啊,福建进贡的闵姜到可再取些来。
哀家就着把这碗粥喝了。”
说完又摸了摸大哥的头,对皇后道:“皇后,大阿哥小,这又是在畅春园,不该守那么多规矩,让底下人伺候他再吃些。”
姑侄沉默地把这顿晚膳将就吃了过去。
宫人们撤下膳桌子,捧了金银花水来伺候净手。
太后将珐琅护甲一个一个地摘下来。
摘倒第三支的时候。
陈姁过来道:“娘娘,万岁爷来给您请安了。”
皇太后看向皇后。
皇后忙站起身,将太后身旁的正位让了出来。
又冲太后摇了摇头。
不多时,皇帝从外面跨了进来。
竟带了一身雨气。
太后与皇后这才察觉道,雨已经下了半个时辰了。
此时夜里风冷下来,加之有雨,竟幽得有些渗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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