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闭嘴!”
她回过头去对着贺临斥了一声,贺临瞥见她脸颊上的那片触目惊心的烫伤,不由地一愣。
这女人从前在裕妃面前不是的温柔地像一滩水吗,他时常给她嘴钉子吃,有的时候甚至连自己额娘都看不下去,要拿话去维护她,她却都不说话,跟个不知道痛痒的呆鹅一样,还能对着他笑,让他觉得一点劲儿都不带,这会儿竟这样跟他反顶,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刚才气焰在她面前莫名其妙地给摁下去了,傻吃了一个闷瘪。
萍露膝行过去扶王疏月。
她却把人推开。
反手用手背触了触被燎伤的地方,知道已经起泡子了,一面心里暗苦恐会留疤,一面伏地去捡地上的碎瓷。
踏云行(四)“奴才手不稳,烫着主子爷了,奴才该死。”
她捡好那一堆瓷片,跪直起来,向着皇帝端端正正地磕了一个头。
竟然是王授文的女儿。
皇帝想起来,她是裕妃挑给贺临的侧福晋,如今到成了那个混账的保命符。
那边王授文老远就已经听到了毡帐前的动静,跟着何庆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见皇帝上手握着刀,诚王被摁在地上,自己的女儿跪在这两兄弟之间,脸上的烫起的燎泡看着着实骇人。
他顾不上去过问女儿的事,忙扶起贺临:“诚王爷,您对臣有气,怎么能怪责皇上,皇上免了王爷私自进宫的罪,对您已经是宽容之至啊……”
扶的是诚王,责任一股脑往自己身上揽。
话里话外的意思又是站在皇帝这一边的。
王授文能在满汉之间吃开是有道理的。
张得通当下就想给这人精鼓个掌,这父女两一个降住了疯王爷,一个拉住了怒皇帝。
真真都是菩萨,都是能救命的药。
“老子拜皇阿玛天经地义,要他来免……”
“贺临!”
贺临本是不服王授文这些鬼话的,哪知才开口要骂,却又被王疏月给喝顶了回去。
而且她竟然还叫了他的名字!
呵!
连富察氏那样的烈女子都不敢这样直呼他的名字,偏在这场合下,他还不能跟这个女人发作。
一句话说不完,硬吞回肚子,顿时脸色涨红,心里糊里糊涂地想着,今儿到底是怎么了。
然而,他还不及想通,就已经被王授文从地上扯了起来。
“王爷啊,小棍子挨,大棍子躲啊,您不能逼着皇上在先帝爷仙灵未远的时候不仁不义,快快,快跟老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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