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do;到这个时候徐氏也顾不上忌讳了,此时,她心中说不出的悔恨。
她是想着给自己找条路,她想着她帮了李蒙,这是她自己做下的恩情,李蒙和六娘子什么时候都要念着。
这个世道不管再怎么祭祀、守孝,还是重活人多于死人。
再大的恩情,人死了就是死了,唯有活着的才算数。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李家竟这么胆大这么急切这么不要脸面!
&ldo;事到如今,也唯有如此了。
&rdo;白重叹了口气,&ldo;我在杨公那里还有几分香火情,这里有我早就写好的书信一封,此事过了,你就带着孩子去投奔杨公吧,只是以后,日子要难过了。
&rdo;想到这里,徐氏摸了一下怀中的信,咬紧牙关。
她不能,再让她的官人失望了!
见她说话滴水不露,挡的严严实实的,六娘子不免焦急,下意识的看向旁边的张森。
张森却一怔之后垂下了眼,他是白重一手提拔上来的,做了这事本就心虚,哪还敢再去逼迫徐氏?六娘子看他这个样暗暗咬牙,这张森首尾两端,当不得大任,此事过后她一定要向李蒙说道说道!
虽然外面口口声声说的是为李蒙请愿,但因为没有收到任何消息,白六娘未免有点犹疑。
而且她在白家耽搁了这么久,连夜壶都提了,也不想让这功劳被别人抢了。
所以她就想趁着这形式逼迫白重写了手书,到时候一来能令外面的人没有借口;二来手书也到手了;三来这功劳也是她立了。
虽说她无所谓升官发财,但她若为李蒙办下这种事,以后在李家的位子就是不可动摇的,她的儿子也未必没有继承的机会!
这是她刚才一路匆匆定下的计策,虽还有很多疏忽的地方,此时也顾不得了,但她没想到徐氏会拦着她!
今天下午她同徐氏分开的时候,对方待她还是亲切里带着一份奉承的!
&ldo;真的要完全撕破脸吗?&rdo;她在心中盘算着,有些难以决定。
&ldo;白节度,白公何在?&rdo;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声的呼喊越来越近了。
没有人守卫,院墙很容易就被翻了过来,然后里面的人把大门打开外面的人一拥而进。
不过白家占地广阔,没有人带领,又是在雨中,那些人一时也没能摸到这里,可声音已经传来了。
而一听到这个,六娘子和徐氏都是脸色一变。
快快快!
在雨中,李蒙赶着路,手下的士兵喘着粗气的跟着,他们不是没吃过苦的,但此时穿着铠甲再淋着雨,这腿就份外沉重。
快快快!
在雨中,赵弘殷也在赶路,而他的手下则几乎悄无声息,若是对比的话,就能发现他们的步伐更轻快,动作也更迅速,这倒不是说他们的体力就更好,而是他们并没有穿铠甲,而是披着一层蓑衣,这令他们虽然也淋着雨,却把影响降到了最低。
快快快!
魏都头两眼放光的在雨中摸索,幻想着自己倾盆(上)徐氏本站在门洞下,虽然衣摆袖口都被打湿了,但身上大多还是干的。
相反白六娘虽然有人打着伞,却早已浑身湿透,但此时她这么一跪,上半身就露到了外面。
立刻那雨水就顺着她的头肩往身上流淌,很快,她的后背就湿了。
&ldo;婶婶你这是做什么?&rdo;白六娘的声音带着一丝尖锐,她怎么也没想到徐氏会这么做。
&ldo;六娘子,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就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rdo;徐氏仰着头,慢慢的开口。
雨水打的她睁不开眼,她感觉眼睛有些涩。
这一生,她下跪过很多次,祭祖的时候,成亲的时候,礼佛的时候……过去每一次跪下她不说欢喜,也都是心甘情愿的,这一次……她依然是甘愿的,只是那种甘愿是强迫的甘愿。
她知道她挡不住白六娘,可哪怕只是一时一刻一刹那呢?&ldo;婶婶,你……&rdo;白六娘吸了口气,&ldo;婶婶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我至亲怎么又说的上这个?反而是婶婶现在的作为很令人不解呢,难道婶婶宁肯让外面那些不知道是什么人的人过来才好?张统领,我婶裘院耍阋裁院寺穑俊说到最后,声音已有些不对,张森打了个寒噤,他知道这是白六娘不满他的不作为了。
站在他这个位置上,其实谁拿到手书都无所谓。
白六娘拿到是白六娘的体面;外面某个人拿到是那个人的运道。
至于他,没有护着白重拼死搏杀已经是起了自己的作用了,否则他真带着白家护卫反抗,待刘成得到消息赶到,李蒙再想坐到节度这个位置上就不是一个手书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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