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那片青郁山林依旧是那座棕红色“宏展楼”
依旧是那个消瘦佝偻的老头——始鹤道人,这回倒是开门见山。
始鹤道人仿佛一早就料到他们师徒二人会来似的,一直静静的在高台上闭目养神调息打坐。
站在他身旁的就是许久未曾露面的宁淮——那身肃杀之气教人不敢靠近。
清宏道长与傅喆甫一进到内堂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始鹤道人气场太盛,举手投足间都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听着动静,始鹤道人微微睁开眼缝,扫了一眼堂下的两人便又闭起双目,他缓缓开口道:“来了……?”
两师徒微微一怔,清宏道长刚迈步出去的脚不自觉又往回收了,心里七上八下掂量了一番,还是决定保持相当一段安全距离更为妥当。
清宏道长正了正衣冠,清了清嗓,中规中矩毕恭毕敬双手抱拳作揖,颔首朗声道:“师父,徒弟带着傅喆回来给您老人家请罪了。”
在暝瑶观的传统观念里,观内弟子无论何种缘故退赛或弃权都视为大不敬,有违契约精神。
清宏道长用眼尾余光瞟了傅喆一眼,惊得一身冷汗,老道发现这姑奶奶还是站得笔直如松,面容坦然,好像今日之事她就是来凑个热闹的看客。
清宏道长心里那算盘打得落了空,不禁腹诽,啧,来时不是说好的么,这劣徒是想害死为师不成?又不是让你英勇就义,怎地你就这副壮士赴死的嘴脸,丝毫不分场合不懂分寸,真的是要气死老道!
清宏道长万般无奈,当下这情形又不能发作,只好压住心中熊熊怒火,侧了侧头,对站一旁神情木讷的傅喆使了使眼色——快给师祖行礼!
瞧见自家师父那快抽筋的铁青面容,傅喆几不可闻叹谓一声便撇了撇嘴应下了,换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嘴脸对始鹤道人喊道:“徒孙傅喆拜见掌门师祖……”
傅喆原是极不情愿来暝瑶观的,只是禁不住师父跟师叔轮番说教,她才勉为其难随清宏道长来的。
在傅喆看来,自己是既无辜又无罪,又不是她自己想崩断经脉的,她是个受害者,而且当时事出突然,危机关头——非常时刻就得用非常手段,再说了,这帮大老爷们,一个个都只问她为何这么冒险用内力冲开穴道,那种事让一个姑娘家怎么开口去跟别人说……
傅喆习武多年,并非不知其中凶险,但那种情形之下,时禹如同一只出闸的猛兽……想起那晚的情景,特别是时禹盯着她的眼神,傅喆直觉得背脊发凉。
傅喆声音像池塘漾开的涟漪荡在内堂里,始鹤道人收敛了气息,睁开眼睛看向他们,沉沉地问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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