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看了看吴芷静的衣服,遂点头道:“原来是夫人,这样吧,现在他才刚刚醒来,情况还不是很稳定,况且,他的腿又摔伤了,先不要做任何刺激他的事,过几日,你再用一些对他来说记忆特别深刻的事去唤醒他,怎样?”
吴芷静盯着中年男子,眸中皆是无助,除了这个方法以外,她还能有什么其他办法么?等待的日子对于吴芷静来说犹若人间炼狱一般,短短几日在她看来,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每日里,她都会去到水无痕所在的小院落偷偷地看着他,水无痕真是一个过于安静的人,每天,他只坐在茶花树下看着远方,凤眸深邃见不到底,只是他眼眸深处流露出的无助与哀愁让吴芷静的心跟着疼痛起来。
也许,失忆后的水无痕才是真正的他,过往的岁月于他来讲,留下的全是一条条深壑的伤痕。
四日后,当那中年男子对吴芷静说可以去看水无痕时,她的心已经欢呼雀跃到了极致。
“谢谢你,伊布。”
吴芷静对那中年男子说了声谢谢后便似踩了风火轮一般。
伊布看着吴芷静,摇了摇头,年青人,确实爱得比较激烈啊。
当吴芷静似一阵风般卷进小院落时,一直照顾水无痕的那名姑娘正在给他喂药。
那小姑娘是伊布的侄女,名叫珍斛,水无痕当日跌落山崖后是被她所救,水无痕睁开眼时看见的第一个人也是她,所以,水无痕对于她的靠近一点都不排斥,至于村里的其他人,水无痕十分不愿意他们靠近他半分。
珍斛半蹲在地上,纤长洁白的小手端着瓷碗,手腕上清润的玉镯时不时地敲打在了瓷碗边缘,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右手握着白瓷调羹,一勺一勺地为水无痕喂着药。
水无痕面无表情地喝着药。
吴芷静看得心中一酸,五味杂陈起来,原来,吃醋竟是这样的感觉。
吴芷静走至珍斛的跟前轻轻地问道:“我可以喂他么?”
珍斛转过身子仰头看着吴芷静,脸上的表情由甜美转为不舒坦,她瞥了撇吴芷静那一方被撕扯掉的衣角,没好气地回道:“他不会让你喂药的。”
吴芷静眉头一蹙:“你怎么知道他不会?让我试试吧。”
珍斛转过头不再理会吴芷静,只是端着药碗继续喂药。
吴芷静伸出手握住了药碗,微微一使力:“请你将碗交给我,他是我的夫君。”
珍斛是村里的姑娘,自然不会武功,吴芷静这一次用了内力,经她这么一握,珍斛握住药碗的手情不自禁地放了开去,药碗被夺,珍斛表现得极不情愿:“你这人怎么蛮不讲理?”
吴芷静抬手夺过她另一只手上的调羹:“不讲理?究竟是你不讲理还是我不讲理?都跟你说了他是我的夫君了,我的夫君我自己会照顾,不需要你插手。”
“他根本就不记得你了,也不愿意让你喂他药。”
珍斛一张小脸气得有些发红,她站起身增加音量朝吴芷静说道。
水无痕似乎嫌二人有些吵闹,直接滚动轮椅去到一旁继续看着远方。
吴芷静看了一眼水无痕,心下憋屈难耐,这个水无痕竟是嫌她吵么?等他恢复了记忆,她一定问他讨要回来。
吴芷静手持药碗昂首对珍斛说道:“纵然他现在不记得,他总有恢复记忆的那一天,他是我夫君的事实是一辈子也改不了的!”
这个女人竟敢跟她抢起男人来,她怎会允许?水无痕是她的,永远都是她的,其他女人想都别想!
吴芷静说完便去到水无痕跟前,半蹲在地上,用调羹搅了搅手中的汤药,随后舀了一勺拿至水无痕唇边,柔声说道:“无痕,该喝药了。”
水无痕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用手去挥开吴芷静的手。
浓黑的汤药从调羹内泼洒而出,溅落在了吴芷静白色的衣衫之上。
吴芷静拍了拍身上的汤药,笑着说道:“你是不是觉得这药不好喝,如果觉得不好喝,喝完以后,我给你拿梅干吃,好不好?”
调羹再次放在了药碗中,吴芷静又舀了一勺尝试着去喂水无痕,然而,这一次,水无痕竟是将她手中的药碗也一并打翻了,白瓷药碗一经落地便摔了个粉碎。
药汁落得满地皆是。
珍斛见状急忙上前一把推开吴芷静,随后将水无痕推开了,吴芷静本就半蹲于地,由于重心不稳,被珍斛这么一推,双手撑在地上,碎瓷片生生地扎入了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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