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做完这一笔,可以挣到不少钱。
&rdo;她喜滋滋地对我说,&ldo;上了天中,就等于一只脚踏进了大学的门槛,我得多替你存点。
&rdo;&ldo;我考上大学后,你怎么办?&rdo;我问她。
&ldo;没想过。
&rdo;她说,&ldo;你能独立了,我一个人怎么都好。
&rdo;本想试探试探她,可她说得那么伟大,令我完全没法接招。
我一沉默,她反过来问我:&ldo;你想去哪里读大学?&rdo;&ldo;北方。
&rdo;我说,&ldo;南方总是湿嗒嗒的,不习惯。
&rdo;这一回轮到她沉默。
那几天,她都没日没夜地泡在郊区的服装厂里,店全交给我打理。
因为天气太热。
加上货也卖得七七八八来不及补,生意很是清淡。
下午四点半,我昏昏欲睡的时候,有人送来快递,是一个大纸箱子。
一开始我以为是她的货,埋头签收的时候,发现这个分量不轻的东西竟然来自我的老家。
那个地名,我承认我已经忘记很久了。
我很吃惊,一直以为她和老家早就断了关联,没想到竟然还有信件往来。
里面是什么,礼物?快递员离开以后,我迅速找来一把小刀,弄开了缠在箱子上的那些胶带,打开了箱子。
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堆杂物。
主要是衣服鞋子之类的东西,但一看就不是新的。
放在最上面的,是一个相册。
我打开相册,里面夹着一封信。
把信拿开,就看到一张合影‐‐六寸的彩色照片,被水气侵蚀,所以有些变色。
我首先认出的是站在左边的她,这么多年,其实她的变化并不是很大,长头发,大眼睛,总是微微抿着的嘴唇,透着她独有的自以为是的骄傲。
中间那个小人,应该是我,穿了一条牛仔裙,乱七八糟的短发,手里握着一个形状古怪的玩具,应该是水枪吧,板着一张脸,似与世界有仇。
最右边的那个,我猜,应该是我爸爸。
只能用猜,是因为他留在我记忆中的痕迹实在是太少了。
在这之前,我从没见过他任何一张照片,所以,我压根不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模样。
我盯着照片中的那张脸看了很久,那个陌生的、早已经远去的人,不得不承认,其实他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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