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暗色密布,季怀旬垂在身侧的指骨越收越紧,面上却越发平静如水,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气:“若避无可避,也没什么好怕,我受着就是了,总有办法的。”
纪云定定看着他,道:“好。”
“既然说明白了,今夜歇息一晚,我明日就带着她下山,”
季怀旬接过齐鲁文手中的伤药,往屋内走去,“药我拿了,你们也不用进去,早些睡吧。”
齐鲁文不敢跟上去,站在原地眼巴巴看着房门被关上,止不住地唉声叹气:“皇长孙怎么就是不听劝呢!”
转头,他忍不住低声埋怨纪云:“你也是,不劝也就罢了,还说好,好什么好!”
“齐兄,只管按他的意思去做吧,”
纪云冲他摇头,“既然皇长孙心意已决,你也别费劲去劝了,他是个有主见的。”
“可这实在是条凶险至极的路啊!”
纪云的眼眶却慢慢湿润,喃喃道:“可我倒觉得没什么不好,这才是季家人惯有的风骨和气节……”
这才是帝王将相该有的坦荡正气,这才是正道该有的铮铮铁骨!
累了一天,沈芙正趴在桌上迷迷糊糊地做着梦,听到房门关合的声响,顿时从睡梦中惊醒,下意识睁眼唤道:“怀君!”
“我在。”
见季怀旬从门边走来,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沈芙松了口气,一颗心缓缓落回原处,不敢相信自己这样心大,竟然还能睡着了。
不过,沈芙揉眼打了个哈欠:“怀君,你方才是出去了?”
季怀旬“嗯”
一声,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摆开,“去见了人,从他那将伤药拿回来替你处理伤口,顺便也谈了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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