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谣拿起卷宗,一页页翻看:&ldo;破案都需要注意些什么?&rdo; 寇凛将她拉坐在自己腿上:&ldo;你有兴趣的话,我来教你?&rdo; 柳言白的住处,阮霁拿来卷宗副本,小心翼翼搁在桌面上:&ldo;柳兄会答应与寇指挥使比较,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rdo; &ldo;他既愿意出手,岂不是再好不过。
&rdo;屋内烧着炭火,柳言白换了身长衫,外头罩了件做工精细的缎面大氅,皎如玉树临风前。
&ldo;那倒是。
&rdo;阮霁却笑道,&ldo;寇指挥使查案确实厉害,但柳兄的本事,我也是清楚的。
&rdo; 柳言白在桌前坐下,做出请的手势。
阮霁知道他这是下逐客令了,笑着出门去:&ldo;我去给你烫壶酒。
&rdo; 柳言白忽地道:&ldo;你去忙吧,让楚箫拿过来就好。
&rdo; &ldo;行。
&rdo; 过了一会儿,楚箫端着烫好的酒敲门:&ldo;老师。
&rdo; 里头传来柳言白冷清的声音:&ldo;进来。
&rdo; 楚箫进门,将酒放在茶桌上,颇有些惊讶:&ldo;老师原来爱喝酒啊?&rdo; 柳言白从卷宗中抬头,莞尔道:&ldo;有何不可么?&rdo; &ldo;没有。
&rdo;楚箫见不得寇凛猖狂,心里是希望自家老师赢的这场比试的,&ldo;那您研究案情吧,我先出去了。
&rdo; 柳言白却喊住他:&ldo;楚箫,三年前你生了病,错过了殿试,如今这病可全好了?&rdo; 楚箫点头:&ldo;好的差不多了。
&rdo; 楚箫言谈举止间,对柳言白极恭敬,从前在国子监,多半是楚谣替他学习,但也挡不住他对柳言白这位老师的好感。
当年他和虞清躲在树杈子上拿弹弓打过所有夫子老师,各个被气的跳脚,唯独柳言白被打了之后,还面不改色的走来树下,告诉他们爬的太高容易摔着,小心一些。
他正跑神中,听见柳言白道:&ldo;楚箫,你去匣子里帮我将《洗冤集录》取出来。
&rdo; 楚箫愣了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角落有个藤编匣子,应是他随身携带的书匣:&ldo;好。
&rdo; 柳言白目色幽深的盯着他的背影。
楚箫屈膝蹲下身,打开匣子那一瞬,忽的感觉有什么在他手心上咬了一口。
&ldo;啪嗒&rdo;,他连忙收手,匣盖子重新阖上。
柳言白问道:&ldo;怎么了?&rdo; 楚箫举起手一看,手心汩汩往外冒着血,他顿时惊慌:&ldo;血……&rdo; 柳言白放下卷宗,起身绕过案台,看着他晕倒在地,心道这晕血症看样子还是很厉害啊,只不过不清楚,楚谣会不会醒来。
三年前之所以装病错过殿试,柳言白很清楚是因为兄妹俩失去了感应。
等下若是楚谣醒来,那么上一次红袖招之所以暴露,他就差不多知道原因了。
生平 东跨院内。
&ldo;查案最基础的,并非多缜密的思维,而是对&lso;反常&rso;的敏锐捕捉。
&rdo; 楚谣侧坐在寇凛腿上,一页页认真翻着卷宗和验尸格目:&ldo;就这些而言,可有反常之处?&rdo; 寇凛微微颔首:&ldo;有。
&rdo;见楚谣眉头紧皱,他又笑道,&ldo;俗话说隔行如隔山,连常年查案的大理寺少卿都束手无策,你一时看不出是很正常的,这种敏锐的触觉需要一个过程来培养。
&rdo; 楚谣边看边问:&ldo;如何培养?&rdo; &ldo;对周围一切风吹草动,都保持着警觉性,让自己成为一个疑神疑鬼的惊弓之鸟……&rdo; 案台临着侧边窗,窗子敞开着,恰将院中林景收入眼中。
寇凛望向窗外,看到又飘起了棉絮一般的雪绒,道,&ldo;谣谣,你对柳博士了解有多少?&rdo; 楚谣从卷宗里抬头:&ldo;不算被父亲请进府中,单在国子监,他就教了我六年。
是所有老师中,我最敬仰的一位,大约是他精于画道的缘故。
他最擅长画菩萨与莲,结合细笔工致与水墨写意于一家,自成一派。
&rdo; 寇凛淡淡道:&ldo;但这京中,我只听闻你诗画双绝,从未听过柳博士的画。
&rdo; &ldo;名气是需要渲染的,一是沾了我父亲的光,二是参加了不少由名士举办的画会,当众画过几幅,被京中名士捧了起来。
事实上,大梁画工在我之上的高手多如牛毛。
&rdo; 楚谣也是近来才想通这其中的门道,又微微叹息,&ldo;不过老师的确可惜,他右手缺了小指,对他画画略微有些影响……&rdo;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