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刑太监听到他的命令,更高地扬起了竹板,寻常动刑,笞打算是极轻的,一般只用来责打犯错的太监。
四十五十打下去,将养些一月就能痊愈,竹板不像廷杖,真动手时二十下就能要人的命。
可这些掌刑太监的训练是一样,从打草纸开始练起,手上有功夫的,几十下下去,打残也是常有的事。
晋枢机早都知道皇后和熹和淑妃不会放过他,刚才被按在凳子上的时候就悄悄将那长长的捆着他手的绳索压在凳子底下,他知道这些掌刑太监前面三下都是试水,到了九十八、极虐商承弼大踏步走过来,山嗡一样的一巴掌抽在晋枢机脸上,在他瘫倒之前掐住他脖子,将他无从遮蔽的欲势攥在手里,像是要掐断他最后的不安分,“连太监也要勾引,名震天下的重华公子就是这么下贱吗?!”
“灯前洗面更罗锦,帐里承恩复晓昏!
哪里还有名震天下的重华公子,你面前的,不过是个以色侍人的禁脔罢了。”
晋枢机起初的音调很高,说起商承弼曾挂在他门前的一幅楹联,依旧是激动得不能自持,后来,声音渐渐低下去,最后趋于平静,像是早已接受了这样的命运。
“呃!”
商承弼突然手上加力,晋枢机那里被他攥住,全身的冷汗在一瞬间爆破一样的涌出来。
商承弼一点一点收紧了手,仿佛要将他身为男人的最后一份尊严毁掉,晋枢机不知是痛还是怕,眼泪直落。
商承弼看着他,“你在恨我?你恨我毁了你,所以你要毁了我!”
“我没有。”
晋枢机疼得全身颤抖,惟有这三个字是稳的。
“那是为什么?告诉朕,为什么!
朕不相信是你下得手,朕不相信你能下手!”
他突然握住晋枢机肩膀拼命摇晃,晋枢机本是被他推在廊柱上,如今一晃,整具身体像是敲钟的木杵一样撞在沉重的柱子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对不起。”
商承弼对他有千不好万不好,可这件事是真的他不好。
“为什么?!”
商承弼松开了紧握着他的手,其实他早都知道,除了晋枢机没人可以做出这样的事,除了晋枢机也没人有本事做出这样的事,甚至晋枢机亲口承认了,他也确定了,可却还是怀着侥幸。
晋枢机的脊背从廊柱上缓缓滑下来,“你要听吗?很长,给我一条毯子。”
他的下(身)还是赤躶的。
商承弼却摇了摇头,“朕,不想听了。”
晋枢机突然笑了,“不错。
做了就是做了,四年前,我决定了这么做,就早都料到有今日。”
商承弼眉心一动。
四年前,那时,自己的确待重华——晋枢机抬起头看他,“你不必多想,就算是今天,我若是有这个机会,一样会这么做。”
商承弼纵声长笑,右手五指插(入)实木的廊柱,朱红的九龙盘金柱登时多了五个指洞,“喀!”
地一响,商承弼掰下了一大块圆木来,“的确是朕多想了!
这五年来,你何曾有一刻爱过朕!”
“这五年来,你又何曾在意过我!
驾骖,我不过是你发泄欲望的工具,我连人都不是,要怎么爱你?”
晋枢机仰头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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