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之用尽全力地挥舞着雨伞,冲雨幕里叫着他的名字:“郑启!
郑启!”
他没有任何反应,似乎什么也没有听见。
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了,沈长安下了车,扬手一个巴掌打在楠之的脸上,声音冷到了极点,吐出三个字:“带回去。”
那个下午,沈长安第五十四个他楠之睁开眼睛,鼻端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她动了动手指,觉得脑袋有些疼,十年前的回忆全然一股脑地涌进她的脑海里,叫她头疼欲裂。
他们的过去分明只有他们,没有楚岚,没有任何人,他分明没有对不起她,是她负了他。
她哭了出来。
守在床边的人握了她的手,惶急地问她:“怎么了?哪里痛?”
借着窗外月夜的光,她看清那人的面容,是清欢。
楠之艰难地挣着身子,拿扎着针管的手抱住她,委屈得不行。
“清欢……”
她声音沙哑地哽咽着,“怎么办,原来是我对不起他……”
方清欢听得云里雾里,只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哄着:“不哭了楠之,没事了……”
楠之伸手抹了把眼泪,手上输液的点滴因为动作太大而向上回了一段血,清欢连忙替她按住。
“因为十年前我抛弃了他,现在他不要我了。”
楠之红着眼睛,“可我不是真的不要他的。”
“怎么会?”
清欢拍着她的背,“郑启怎么会不要你?你不知道你受伤的这几天他有多紧张。”
楠之安静了些许,小声问:“他来看过我么?”
“最开始时是他接到电话把你送来医院的,虽然医生说了你没什么危险,可他还是在这里守了两天一夜,还是今天下午你妈妈来了才把他劝回去。”
楠之抽抽搭搭地松开她,委屈慌乱得无以复加,若是郑启真因为过去的事情离开她,她甚至连一个不甘的理由都没有。
方清欢替她擦掉眼泪,动作很轻柔,半哄着问:“怎么一醒来就哭?”
楠之想起了什么,问:“清欢,你在这里,我哥那里……”
“阿姨在照顾。”
清欢说着,起身去倒了一杯水,“医生说你有点脑震荡,再加上心绪压力过大,这两天没有醒来是因为太累了,让你睡一会儿也好。
你刚刚说的——和郑启是怎么回事?”
楠之情绪低落,脑海中思绪翻滚,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直到她想起那一纸协议。
她低声问:“我出车祸时带在身边的包还在吗?”
“在这里。”
清欢连忙站起身去拿,“事后我特意去拿的,就怕你要用。”
她是知道的,楠之无论到哪里,都会把最重要的东西贴身带着,不会放在家里。
她把包递过去,然后看着楠之翻翻找找地从里面找东西,起初她是忙着叫“大小姐你慢点手上又回血了”
,等到了后来索性不说话了。
楠之从巨大的包包里不停地朝外翻着东西,一件件随手丢在自己的病床上。
方清欢沉默了一会儿:“楠之,你至于把自己的房产证全都塞包里提手上吗?”
“我这不是随时做好准备需要出去抵押吗?”
楠之百忙之中抬起头回应,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又继续在一堆文件里翻找,许久后终于在角落里翻出那张已经有些皱巴巴的离婚协议书,红着眼递给清欢,轻声道:“你自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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