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纳兰玉虽仍在重围之中,但他先示之以弱,消除萧远的防备之心,然后突然夺得弓箭,以神射立威,震住众人,此时他一箭指住萧远,就没有人胆敢做出任何攻击他的举动。
满街灯光辉煌一片,月华如水,映照在他的身上,却都不及他此刻张弓待射的风采英姿。
“你狗胆包天,敢对诚王殿下无礼?”
“你还要不要命了?”
“快快放下弓箭,给王爷磕头赔罪。”
四周众人叫嚷不断,有几个人忍不住靠近两步。
纳兰玉眼神牢牢看定萧远,声音清锐如冰石相击:“小心一点,我的力气不大,胆子更小,一受惊,这弓就拉不住,箭说不定会往什么地方射出去。”
四周所有的叫嚷立刻停止,诚王下属无不冷汗直冒,连呼吸都不敢放大声。
要是萧远有什么事,他们的身家性命,自然也就跟着灰飞烟灭。
萧远脸色铁青,在地上半撑着身子,想要起来,却只觉整个身体被纳兰玉的箭紧紧锁住,任何动作都会引来那一箭穿胸,竟是只能僵在地上了,脸色铁青的道:“纳兰玉,你好大胆子,竟敢在大楚国都之内如此放肆?”
纳兰玉如玉的脸上,满是凛然之色:“我是大秦臣子,身在异国,怎能容人辱及主上。
若不惩戒,天下岂不道我大秦可欺。
更何况,大秦、大楚,本是友邦,为大楚国教训狂妄无知、冒充王爷的无耻匪类,乃是分内之事,并不需要什么特别大的胆子。”
萧远又气又急:“谁不知我是堂堂诚王,你敢说我假冒,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不想活的是你才对。”
纳兰玉眼神若箭,言词胜箭:“诚王殿下,乃是大楚国先皇之子,当今皇上的兄长,是大楚国栋梁之材,国之柱石,岂有不爱护百姓的道理。
可你却纵马于闹市之中,践踏稚儿身体视若平常,如此穷凶极恶之徒,怎么可能是亲王之尊的贵人。
大楚皇上仁爱万民,摄政王更是治国有方,又岂会容忍如此败类高居王位。
你说你是诚王,除了你的手下,有哪个百姓认得你这个诚王?”
此言一出,一众百姓个个退后,大家心中都恼恨诚王,恨不得多让他吃点儿苦,自然个个默认纳兰玉的说法,谁也不肯为他做证。
高楼之上,萧逸眼看转瞬之间,情势易位,纳兰玉以少年之身,在众人围困中扭转局势,轻易震住所有人,又用一番话逼住了萧远,忍不住也深深叹息:“好一个纳兰玉,好身手,好神箭,好聪明,好辞锋,天下间,还有什么人,敢仅仅视他为娈童男宠?”
苏慕云也暗暗点头,纳兰玉那番话,说得太巧妙了。
以萧远的身分,纳兰玉纵然受辱,也绝不可以随便就张弓搭箭对着他,如此一来,大楚国为了维护皇室的尊严,必须追究。
但纳兰玉若不动手,后面的羞辱只怕更加不堪。
可是纳兰玉轻轻一番话,就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他认为楚国的诚王,皇帝的哥哥,必是了不起的好人、贤王、贤臣,而随便践踏百姓的,肯定是坏人,坏人一定不是诚王,既自称诚王,就必是冒充。
他做为友国的使臣,当然要出手,制止冒充者败坏诚王的名声。
说起来倒是一番好心肠,只有功而没有过,而且让人无法反驳。
若是反驳他,就等于承认,诚王是个坏人,皇上一点也不仁爱,摄政王更加不懂治国。
这种同时得罪三个大人物的话,哪个敢说?就是诚王萧远本人,都不能当着无数百姓说出目无皇帝和摄政王的话。
虽然纳兰玉的聪慧连萧逸和苏慕云都认同了,但他本人却是有苦自己知。
纳兰玉虽然巧妙地扳回了局势,表面上似是占了上风,但情势对他依然不利。
他用言语逼住萧远,用弓箭慑住众人,但他终是不能真的射伤萧远。
他手中只有一支箭,身边却有二十多个敌人,虎视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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