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初要是在家,就像现在,令岫站到令老头后面,胳膊穿过腋下,小臂使劲儿,直起腰,把令老头架起来,静初就在下面迅速抽走湿的,铺好干净的。
因为令老头下身没穿衣服,令岫刚开始不让静初近身帮忙,后来实在为难,静初也坚持,才不再讲究这个了,到了后面,便也慢慢习惯了。
换下的棉垫尿骚味儿很大,静初连忙掂着往后院去,放到角落的大盆里,里面已经有好几个了,堆了半盆子。
令岫每天上午的主要任务就是洗这些棉垫,虽然有洗衣机,但是架不住东西多,半自动的洗衣机还得人看着,每次洗完后,都得捞出来换水,棉垫都是一平米大小的,浸了水,沉得掂不动。
尿有腐蚀性,令岫刚开始不知道,都是直接用手洗,手都蚀得蜕利了皮,加上天冷,手冻得裂了口子,疼的钻心。
后来知道后,赶紧买了手套戴着,才渐渐好了。
令老头情况越来越不好,说不出具体是哪里不好,但人越来越迷糊,几乎不能交流了,以前是说不出,现在连听都听不懂了。
令岫心里担心,专门推着他去了朱医生那里,朱医生看后说这是小脑萎缩,人年龄大了,身体机能衰退了,没有办法的事。
医生是自己人,在这方面不会骗她,令岫无法,只能待老人更尽心一些。
静初重新洗了手,回到屋里,令岫正在给令老头擦脸,边擦边柔声道:“爸,你一点都听不懂我说什么吗?你下次想上厕所了喊我一下?你不尿床了,我不就不怪你了。
”她看到静初过来后,招手道:“你看你姥爷这儿的伤。
”
静初凑近了,往她指的地方仔细看了一下发现额头右上方果然有一片擦伤,已经结痂了。
但因为屋里光线暗,她眼又近视,刚才竟然没发现:“这是又掉床了?”
令岫道:“可不是,我在院里洗被褥,听到屋里哐当一声,过来看到你姥爷摔在地上,你不知道,我吓得心都跳出来了,半天没缓过神。
”
她说着,小心的绕过那块儿擦伤,擦好后把毛巾放回盆里,给令老头把外套脱了,扶着他躺好,把被子也盖好。
这边静初把脸盆端出去,毛巾拧出来搭在绳子上,水倒掉。
静毓在客厅看电视,静初跟令岫就在令老头床边说话,不知道为什么,令老头喜欢有人在他身边守着,不然他就会乱动,弄不好就会掉床。
令岫道:“我明天想把对面放杂物的那间屋子收拾出来,我和你姥爷住那间屋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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