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医博士是怎么考进去的?砭针灸药一窍不通,成天与和尚一般念经做法,那干脆大家都去做和尚好啦,为什么还要典药寮呢?对待那些家伙,就应按对待神祇官的那般。
明眼人也能看出是故弄玄虚。
要是真相信他们的鬼话,那我今夜就去见地藏了。”
这个时候他喋喋不休,确实能说。
藤权介只道,“哥哥的病不是好了吗?您一定长命百岁。”
父亲听了,乍然安静下来,“僧正也说,我长命百岁。”
“那是当然的事,僧正总不能够欺骗佛祖吧?”
“他有这个胆子吗?”
“我想说的正是这个。”
“好啊,说的也是。
与你说的这一番话,也实在莫名其妙。”
父亲躺下之后,藤权介从房间里退出。
天上云青青兮欲雨,廊上零星侍候的人,各个将指贯收紧成皮球的模样,头都垂得很低,好像人人都哭丧着脸。
见到藤权介,就立马询问老爷的事。
“他倒很好啊。”
这样子回答了,看得出来大家都因此松了口气,可空气仍然很重,呆在这里也很难受。
便一路沿着渡廊,想要回到房间去,因此心情格外的轻松着,一时之间,脚步也又轻又快。
经过渡廊拐角,一面乌黑的屋顶蓦然生在眼前。
苍老的钓殿远远立在水中,藤权介的步子停了。
天上落下雨来,不知哪来的鱼腥味里,钓殿的木栏杆与卷棚屋顶都若隐若现犹如蓬莱。
忽然有说话的声音送来,三个束着头发穿白衣服的侍女匆匆跑到走廊上来,额发上各自插一把梳子,手上还端着吃饭的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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