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孑只觉得疼。
他吃力地抬起一条胳膊,反手掐住了自己的后颈,不敢去碰背上的伤,肯定血淋淋一片了,只能靠掐脖子来缓解刺痛的后背。
“不用,”
他脸上肌肉抽搐明显,疼得龇牙咧嘴:“钱呢?”
孔暄无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都什么时候了还头一个想着钱!
给给给,我还能赖你账是怎么的。”
他把装着金子的荷包塞到蜀孑怀里,又想起什么,将衣袖里的东西也一并塞过去,碎碎念道:“你现在不是金刚不坏之身了,就算死不了也够受的。
给,这药我偷偷带下来的,没让天君知道,你也把嘴巴闭紧点,回去自己上药吧。”
蜀孑已经疼得没力气客套,收下药,又掂了掂金子好确认没缺斤少两,朝孔暄乱七八糟挥了下手,留下一句“耗子命大,谁弄得死”
,拖着两条残废了的腿一点一点往破庙挪去。
☆、金鼠良遇10
蜀孑这一夜睡得格外不踏实。
背上的伤让他无法平躺,只能侧卧蜷曲以保持身体平衡。
孔暄给的药进院门前已经敷上,免得发出动静吵醒易笙。
怀里那一百两金沉甸甸的,带着某种滚烫的温度,提醒他这一遭没有白受罪,下面要琢磨的就是该找个什么可信的理由让易笙接受这笔意外之财。
蜀孑拧着两撇眉头,嘴里小声吸着凉气。
方才上药的时候没镜子照,只好打桶水对月验伤。
后背原本结实光亮的皮肉上纵横交错着几十条鲜红血痕,琳琅满目欲穷碧眼,把他自己都惊呆了。
他妈的,几百年修行还没受过这种罪!
腰压麻了,蜀孑艰难挪动着想翻个身,疼得五官都变了形。
他这人平素睚眦必报,不是个轻易能吞下委屈的,这会儿悄默默地闷被窝里,估计是计划日后要怎么找九重天君老头算账。
日子不紧不慢过了三五天,期间蜀孑靠着孔暄那瓶药粉打撑,伤口止了血,逐渐有康复的趋势,但稍一动作还是会扯得疼,想彻底痊愈且得再有段日子。
这天蜀孑照常去桥头接易笙,但他没直接出现,而是先拐到河边,拿水跳上的木瓢舀了几瓢水,咕咚咕咚将自己里里外外浇了个透心凉,这才过去接人。
易笙看他一头一身的水,吓了一跳:“你落水了?”
“没有,就……唉,也算是吧。”
腹稿早就打好了,蜀孑一边拧着衣服上的水一边脸不红气不喘地假模假样道:“今天突发奇想,本来打算换个地方讨钱,谁知到那儿屁股还没坐热呢,几个奶娃娃在水塘边玩水,玩着玩着就有一个噗通掉了下去,我哪敢耽搁,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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