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冬最大的一场雪,尚未来临。
不同于京都,塞北的霜雪从来没有停过,昼夜不息的雪沫将每一日都飞扬成了相似的模样,天地融为一体,每天都是一样的冰冷刺骨。
闻举钻进沈辞南的军帐之中,本来想蹭蹭将军帐中的热气,未料沈辞南帐中并未点上炭火,和外面一般冷。
他搓着手的动作一顿,呼吸之间在帐中产生朦胧的白气,几乎让他怀疑眼前所看到的一幕。
从来运筹帷幄的平宁将军穿着一身单薄的玄衣,他口中叼着一只竹刻花鸟纹毛笔,深陷在披了外衣的椅背上,望着眼前的宣纸出神。
听到闻举进来,他抬起一双桃花眼,直直望了过来。
闻举居然在对上沈辞南一双眼的瞬间,不合时宜想到了一个词——
黯然神伤。
这绝不是一个可以用以形容沈辞南的词语,闻举拍了拍自己脑袋,觉得自己有些异想天开了。
“将军,你不冷吗……”
沈辞南恍若未觉,对着闻举招了招手。
闻举走近了几步,一直走到桌前,看清了沈辞南画的这幅画。
寥寥几笔,勾勒出的是一枝盛放的白梅。
枝干遒劲,花瓣娇嫩,花蕊若隐若现,跃然纸上。
“将军画的……是京都的梅花吗?”
闻举开口,想到了将军府中盛放的白梅。
“不,”
沈辞南含糊不清否认道,他将毛笔拿下来,随意扔在桌上,“是临安城的梅花。”
没有听懂沈辞南话中的深意,闻举就见他提着那张画,也不披外衣,就这么径直走向了帐外。
闻举心急,忙忙取了他的外衣,快走两步想要跟上他。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