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个没有来由的梦……
沈辞南收回了手,回首去看跟在他身后的闻举。
沈辞南骑在高头黑马之上,而闻举的则是一匹陪伴了他许久的棕马。
马匹与将士,从一开始就是相互之间的选择,二者相处久了,性情也会在潜移默化之中相像。
沈辞南的马匹赤追性烈,旁人轻易触碰不来,闻举的马匹则不同,它平日里瞧着温顺,到了战场却也并不比赤追逊色太多。
“将军,怎么了?”
闻举一扬马鞭,抬起眼来正好对上了沈辞南的目光。
沈辞南摇了摇头,回过头去才喊道:“又要下雪了!”
闻举在他身后应道:“是啊,这样的云,恐怕比之前除夕夜的那场雪还要大些呢!”
呼呼的寒风贴着耳侧刮过,二人的耳朵都被冻得有些发红,不过早已习惯了塞北的霜雪,这种算不得什么。
沈辞南突然问了一句——
“你说,邙州会落雪吗?”
闻举复又抬眼看了看天色,认真揣摩道:“会!
上次邙州一战数月,风刮着雪直吹到眼睛里,印象深着呢!”
沈辞南没有应声,他挥手一扬马鞭,在劲吹的寒风中划出了一道漂亮的黑影,抽在了黑色高马的屁股上。
黑马一声嘶吼,被打出了野性,马蹄一路卷裹起了路上的沙砾。
军营的将士们早已恭候多时,出征在外,哪里还分得清时候,从来只有冬夏两季,白天黑夜之分,今年能安稳过上一个除夕,已然心满意足。
前几日的烈酒烤肉入肚,军中将士士气高昂,丝毫不显痛失邙州的疲态。
“咱们几个既然攻得下邙州,就一定夺得回来!”
“把这群娘们唧唧的居延人打得满地找牙,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
“狗娘养的居延人只敢玩阴的,尽搞些偷袭,咱们明儿就给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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