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心绪翻腾,许久后才道:“老太太您是来询问我的想法,还是……”
傅明话未完,老太太便又道:“我知道明哥儿你乍闻此事必然一时难以接受。
但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常事,不是今年便是明年,不是这个也有那个。
更何况,兰丫头的事,长藉与我说过,我本属意河东王氏,毕竟与王氏联姻,对靳家是有所襄助的。
但兰丫头是个女子,靳府断没有牺牲女孩儿婚姻幸福的道理。
我夫君生前曾屡屡谴责朝廷为安抚胡夷而将大好女儿葬送塞外之事,到我这里,便绝不能做出这等事来。
但长藉不同,他是男儿,是如今靳府唯一可担起重责的人,无论是传宗接代也好,还是复兴家业也好,他都责无旁贷。
你向来通情达理,应当明白,作为他的正妻,这也是你的责任。”
先是说之以情,再晓之以理,最后一句“责无旁贷”
压来,傅明深深明白了,此事已是定论,他怎样想,都不可能对事实有所改变。
最终,傅明只是轻声回道:“我,知道了,您放心。”
第25章章二五
这日,不仅傅明在老太太屋里待了许久。
靳以回府后,前去问安时,也被老太太留了近一个时辰。
从老太太屋中出来时,黄昏已过,月色溶溶。
靳以脚步不似往日快而稳重,沉沉缓缓,脑中不断回响着老太太方才对他说的那些话。
她说,比起明哥儿,自己更应明白与周家联姻的不得不为。
他当然明白,只是当他思量这些时,却也不得不想到傅明站在老太太屋里听到那些话时是怎样的心情。
老太太说明哥儿通情达理,已然是默许了此事。
靳以闻之,并不觉得轻松,反而有痛意自心间蔓延。
他信这绝不是傅明的意愿,他也知道,傅明在当时,亦绝没有说不的可能。
他二人皆是如此,先当的是靳家的子与媳,其次才是彼此的夫与郎。
靳以心绪未稳,眼前忽现院墙疏影,这才发觉原来自己混混沌沌中走到了芳满庭。
但此时此刻,他不知要如何走入这院子,如何去面对傅明……
半个时辰后,白露前来芳满庭传话,说是爷今夜不过来了,让明公子早睡。
傅明卧床听着窗外秋风吹落叶的声响,辗转反侧,许久才沉静下来,却也只是对着床里侧发呆,眼睛睁着,眼里皆是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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