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噼啪";爆了个灯花,贾东旭后脖颈的冷汗滑进衣领。
野猫叼着老鼠跃下窗台时,前院突然传来木门";吱呀";响动。
他贴着炕沿溜到门边,透过门缝瞧见易中海佝偻着背,棉鞋在青石板上拖出沙沙声,从穿堂门那边走了过来。
前院老槐树投下来的阴影里闪过火星,是阎埠贵在抽旱烟。
烟锅子里的红光忽明忽暗,映得他蛤蟆镜片上浮着层诡谲的雾。
那双眼睛直勾勾看了过来,脚步也朝着这边加快走来。
贾东旭惊得一激灵,差点撞翻门后的扫帚:";这阎埠贵怎么大半夜直奔着我家过来?";看着里屋昏暗的油灯摇曳火光,贾东旭顿时明白了。
这大半夜就只有他家屋子还亮着,阎埠贵过来也是正常。
";东旭啊......";门外阎埠贵突然开口,拉着悠长的尾音,";三更半夜数钱,不怕招来黄大仙?";
贾东旭喉结滚动,袖筒里的改锥滑到掌心:";三大爷这是说笑了......";
话虽如此,可贾东旭的脸色却变得极其凝重,那双倒三角眼睛蓄着杀意,心中暗道:";难道这老家伙知道我和孙二瘸子背地的勾当?深更半夜老东西,想过来分一杯羹?";
房门";咚咚咚";被敲响起来。
身后传来阎埠贵的低呼声:";东旭,东旭,开门!
!
我是三大爷。
";
想了想,贾东旭选择拉开房门,改锥藏在手心,背在身后。
这回,他已经没有什么退路了。
要是骗不到易中海的钱,造假五个梅瓶,外加还有一枚仿照《文物鉴定手册》造假的青花瓷瓶。
还有给邻居承诺的三倍利息,这一大笔债务足够将他给硬生生压垮。
更别提骗局一事被戳穿,他会不会被抓去坐牢。
当然,风险不小,但收益同样不小。
";东旭,是我,你应该还没睡着吧!
";烟杆在门上磕了磕,门突然就被拉开了,阎埠贵没反应过来,吐出口烟圈,喷在贾东旭脸上,";终于开门了,你怎么三更天还不睡觉?";他故意拖长调门,";不会是想到要成万元户了,现在乐呵得睡不着吧?";
贾东旭干咳嗽,挥手扇去面前烟气。
野猫突然在房梁上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嚎叫。
盯着一身睡衣的阎埠贵,贾东旭脸色严峻,改锥寒光四射,在手心攥出手汗:";三大爷,你大半夜来干什么?";
话音中带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寒意,配合上外面徐徐吹拂的冷风,竟让阎埠贵禁不住抖了起来:";这鬼天气,白天热得要命,晚上又冷的要死。
咱们爷俩去屋里谈谈。
";
不等贾东旭拒绝,阎埠贵满脸堆笑,干瘦身子挤开贾东旭,直奔着屋内走去。
贾东旭慢慢合上屋门,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寂静的院里。
与此同时。
纺织研究所内。
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一盏明灯刺破黑暗,映亮出幽暗仓库的小片空间。
提灯飘到纺织机械上,江凡伸手摸上机身盖子,冰冷的触感由指尖传到身体,他左右望了望:";奇怪,我刚才分明是听到有动静,难不成是听错了。
";
重新提起油灯,向着旁边黑暗的角落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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