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背对着她,她走到身侧喊了声,“妈,”
许兰方如梦初醒般回过神。
“妈,舅妈,吃点饭吧。”
那些在心里建构了一遍又一遍的故事,此刻如鲠在喉,一句都说不出来。
吃过早饭,舅舅也清醒过来,看到她也只哑着嗓子叫了声“煦煦,”
喝了点水,又昏睡过去。
许煦陪妈妈出门交了费用,北京的夏天闷热异常,可即便如此,待在太阳下便总觉得有了些生气。
许煦问医生怎么说,妈妈摇了摇头,摸摸她的脑袋。
她知道,在妈妈心里,自己不过是个孩子,要钱没钱要人脉没人脉,和自己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你舅舅喜欢你,你开学前有空多来看看他就行。”
妈妈和舅妈远比自己想象得要镇定,在经过了最初的手足无措后,两个女人已经搜罗了家里能够动用的钱,也和其他远亲打着电话借了一圈。
妈妈的脸上,时而浮现出麻木,时而又坚定昂扬,仿佛一点都不用自己来操心。
“我姐什么时候回来?”
表姐许霁毕业就跟一伙公益团队去了藏区,全家没人搞得懂她做什么,许霁不想和这些没文化的县城小市民解释,很认真地拉着许煦讲了一遍他们的理想。
“姐,你去西藏捡屎了?”
许煦尖叫。
“是雪豹粪!”
后来许霁也放弃了解释,任由家里人说她大学毕业捡屎了。
许煦看她去了藏区第一个月,朋友圈里的照片就没了人样,默默地省了钱买了一堆防晒霜寄到拉萨的中转站。
许霁比妹妹早收到消息,但她辗转回到北京,已经是傍晚。
强烈的紫外线在她年轻的面庞上留下了不可逆的损伤,舅舅睁开眼看到她,竟然笑了。
“你说佳佳,像不像咱爹?”
他唤着许霁的小名,冲着妹妹许兰调侃,许兰也噗嗤笑了。
许煦外公年轻时喝酒上脸生气上脸,脸色还会转瞬变成猪肝色,村里人还偏生爱惹他,一个“老肝”
的外号叫了一辈子。
舅妈伸手就朝他大腿拧,“像谁不好像她爷爷。”
谁也不去提那些病痛,谁也不去操心那些医药费,仿佛不去多问,便依然可以重复以前无忧无虑的日子。
丛晓磊和导师以及何翘楚的日本之行定在了31号一早,为了防止不必要的代购需求,他就没和其他人声张。
但还是在打游戏时三言两语被宋程套了出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