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清河刚要走,皇帝又道:“慢着,你下毒一事就此揭过,不要再与别人声张,若是传到皇后耳朵里去,那……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听明白了吗?”
“多谢陛下提点。”
常清河不过无名小卒,皇帝特意接见他,甚至讲出这样的话来,自是天大的面子了。
梁玄琛能绕他一次,下一次见面还能绕吗?常清河重新抬起头去看梁玄琛,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码头,有人要上岸,有人要下船,梁玄琛一身灰衣广袖坐在那里,是整个视野的最中央,便是双目失明,也自有他的风采气度,只是这样的风采气度,再不属于他了。
水师的军舰在商船民船穿梭的江上特别打眼,众人都望见一位年轻英俊的百户大人立在那里,似乎舍不得离去,他红了眼睛朝岸上张望,但并不像送别,因为并未向岸上的人招手。
从头再来数月后。
屋内灯火通明。
余安易撤了银针,收进他特制的针包里,丰齐凑过来,打听这针包的来历,直说这家学渊源的针包到底是不一样,一看就有来头。
余安易扫他一眼,道:“西市六钱银子买的,包括里面的银针。”
董太君凑上前来,她压根不关心那个放银针的包,只抬手摸了摸梁玄琛蒙眼睛的黑布。
上面湿乎乎都是黄色药汁,散发着一股香且涩的怪味。
“什么时候能揭了这布?”
“把屋里的灯都熄了,怕是刺激了眼睛,只一点点光即可。”
余安易吩咐。
地空水空跑去“呼呼呼”
几下吹灭了所有的灯,余安易嚷道:“那也留一盏啊!”
梁玄琛觉得无奈,“为什么不选白天。”
“怕外面天光太亮,闪瞎你的眼。”
梁玄琛一时有些激动,虽然觉得他多半在吹牛,然而既是如此,说不定……屋内一灯如豆,余安易开始拆蒙眼的黑布条,那布蒙了一圈又一圈,似乎总也拆不完似的。
林明诚就坐在梁玄琛身边,此刻不禁握紧了他的手,梁玄琛好歹表面上还是很镇定的,林明诚却是难掩激动和紧张的情绪。
“睁开眼睛,慢慢来。”
梁玄琛依言缓缓张开眼睛,他朝上下左右都看看,最后忍不住转身朝屋前屋后张望。
“如何?”
董太君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余安易把灯盏举至他跟前,梁玄琛竟然退了退,本能地一躲。
林明诚喜道:“能看见了?”
梁玄琛道:“不……不能算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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