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姨太应付了几句就将她打发回去了,一开始的丫鬟闪身进屋了。
“姨太太,少爷这是什么意思?”
六姨太慢慢悠悠躺下了,说:“他愿意是什么意思,那就是什么意思!”
小丫鬟眼里忍不住露出艳羡,六姨太见了冷哼一声,将旁边的抱枕掷出去砸醒她,“你当这是什么好活?!
巴巴儿地往上凑!
贱皮子!”
那小丫鬟哎呦一声,捡起地上的抱枕拍了拍浮灰娇声道:“六姨太生的什么气!
姑娘得宠了,您也好过啊!”
“我?!
我怎样好过?指望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片子?!”
六姨太朝地上狠啐一口继续道:“令徽岂是那般好想与的人?怕是沾沾手就甩开了!”
“能近少爷的身,那也是姑娘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哼!”
小丫鬟看着六姨太一脸嫌恶模样,忍不住心中疑惑:“既然看不上,您又何必留她?”
六姨太歪了歪身子,说:“那边都拨房了,我不留又怎样?倒还不如卖他个好。”
小丫鬟若有所思地下去了,六姨太一翻身闭上眼睛。
若成,他令徽院里就多了个人,以后自己多多少少也能好过些。
若不成,无外乎少个外甥女罢了,她自己又掉不了一根寒毛。
她连爹妈姐弟都舍得,一个没见过几面的外甥女又算什么东西,连她的烟筒都比不得。
夜浓了,偶听猫号狗叫,在这极深极深的夜里,平添了阴森恐怖。
金银错(二)书房里,令徽正在练字。
浓墨落在宣纸上晕染了字的边缘。
门口有动静,一个五十多岁的贵妇人走了进来。
令徽微微一笑,将笔搁置在笔架上,抬头喊了声:“妈。”
令太太点点头,岁月刻在她脸上,严苛到几乎可以透过她的生命流逝看出香港的变迁。
她把下巴一抬,问他道:“我听下人说你留了个女人。”
令徽低头一笑,眼尾一扬像抖翅的蝶。
叮咣一下把茶盖卡在凹槽里说:“哪里是什么女人,一个小女孩儿罢了。”
令太太不乐意了,劈头问他:“六姨太的外甥女能是什么好东西?你要找,全香港里哪个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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