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都是各种不好的念头,心也跳如擂鼓。
他额前冷汗涔涔,焦躁不堪又无处发泄。
又过了两个时辰,房间里声响渐低。
陈右安也越来越躁郁,在院子里一圈圈快走,脸色阴沉得马上要提刀砍人。
所有人都像走在钢丝上,大气不敢喘一声。
天黑下去了,屋里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夜空,那般清脆有力,屋内屋外的人浑身一抖,都像解脱了似的长出一口气。
稳婆喜笑颜开,朝外大喊:“是个小公子,恭喜少师!”
陈右安喜不自胜,忙迎了上去。
“辛姨娘她……”
话还未说完就被一声惊恐的喊叫打断。
“不好了,辛姨娘她……血崩了!”
门口的领头大夫心一惊,忙冲了进去。
这位辛夫人活着,他们才能活。
陈右安双脚一软再也站立不住,踉跄几步被旁人扶住,他双眼猩红挥开周围人大步冲了进去。
“大人,大人!”
屋里的丫头婆子看见陈右安都惊了一惊,连声大呼:“大人不可进产房啊!
产房污秽您身份贵重进不得的!”
陈右安被浓郁的血腥味冲昏了头,眼见全是血,大片大片的红,结成块似的浓重。
推开来阻拦的人,他几乎是栽倒在她床前。
陈右安握住她的手,看到她青白的脸时再也压制不住杀意。
“救活她,救活她!
她死了,我送你们一并陪葬!”
辛苏双眼紧闭,气息似有似无。
陈右安趴在她旁边,一时间竟分不出谁的脸更白。
随着时间的流逝,夜更浓了。
黑黢黢中像有双窥伺的眼,暗中盘算着收人性命。
早春怨(七)月到正头,所有人的精神都紧绷着,看向床上人时,呼吸都要停上一瞬。
产房中人进人出却没有多大声响。
大夫端了药进来交给陈右安。
下人扶起辛苏,陈右安一勺一勺地喂进去,然后再将她轻轻放倒在床上。
这已经是第二碗了,大夫看了眼床褥上的血,眼前都是昏眩。
暗中定了定神,擦去额上的汗。
若是这血还止不住,人就要没了。
到时候会怎样,大夫不敢再想,忙出了产房去厨房催药。
辛苏觉得很暖很暖,像小时候婉姨娘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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