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琴熏边读诏书边啧啧赞叹。
“圣人到底还是疼你。
瞧瞧这个体面,册封正使是才提拔的李林甫,副使是黄门侍郎陈希烈。
一个宗室,一个近臣,都是三品大员,实在尊荣已极。
十年前赵丽妃还活着哪,册立薛家那个太子妃,做功夫给她看,都未有如此规格。
这门亲事办下地,天下人都知道你这个宠妃位同副后了。”
惠妃听得称心欣慰,面上带出得色。
阿瞒待她的情意,十几年前她已笃定,即便在她之前还站着好些人,即便他时至今日提起‘杨’字仍有片刻失神,可在她之后,应该是不会再有了。
生同衾死同穴的话,他不经意间说过,第一次她没往心里去,最近这一二年,倒是渐渐踏实了。
惠妃咬着唇轻轻笑起来。
其实古往今来的人都是一样。
男人最喜欢拖良家妇女下水,劝烟花女子从良。
女人呢,就吃浪子回头这一套。
在心爱的男子面前,做第一个倒不如做最后一个,让他曾经沧海难为水才是真正的了不起,彻底赢了这一局。
这话是掖庭里一位积年老嬷嬷说的,她那时候还小,半懂不懂,待咂摸明白了意思,又觉得人哪儿有这样的傻法儿。
这不是故意给自己找别扭么?
然光阴历历,日子有功,两个人相伴久了,就像榫和卯,恰恰卡在一起,又像两块黄泥巴,捏巴捏巴糅合在一起。
现在她也盼着谁也别半途撒手去了,让她稳稳当当做他最后一个。
武琴熏撇下诏书推她,“如何?还要念叨择错了人不是?”
到底女儿在跟前,惠妃红了脸,“几十岁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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