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凤道:“当年殿下是哭着离开永安的。
他说从此路途遥远,永无归期……于是,他怀里的她便成了路遥远。”
“路途遥远,永无归期!”
静安太后低声喃语,双目失神。
半晌,她紧捂胸口颤抖着,心疼不己,“……我的清儿……他当时是何等的悲伤,何等的痛苦……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他可知母后又是怎样承受宛心之痛……”
“这十八年里,殿下亲眼目睹民间疾苦,他拖着他的病体,行遍九州大陆,耗尽心血编写那些策论,为的是有朝一日,那些策论能付诸实行,能救万民于水火;太后娘娘,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殿下不是不想回来!而是……而是他回不来!
他无法原谅以天下大义之名背叛他的明学学士,也无法原谅为了母族利益逼迫他的母后;他更无法重新回到这座让他痛失挚爱的云皇宫……娘娘,你知道吗?不是他不想回来,而是他回不来……回不来啊!”
静安太后终是崩溃,失声痛哭了起来。
她抡起拳头,一下一下的捶着自己的心口,哭喊道:“本宫寻了他十八年,等了他十八年,却只等来白发人送黑发人……她说得对,清儿一生的苦难均是拜本宫所赐!
他一生怨恨于母后,居然恨到死生不复相见的地步……我的清儿啊!母后错了!
不该逼你……若是……若是能回到十八年前,母后决不会,决不会逼你了!”
涅凤重重地磕在地上,大声道:“殿下此生夙愿,一是重振明学,让那些策论一一实施,造福天下百姓:二愿他的女儿能一生自由,得心爱之人相守……涅凤肯请娘娘早下决心,既使是现在,也请让殿下心中所想,皆能实现!”
怀里的太后已哭得几尽昏厥,紧紧抱看她的英姑姑眼泪流个不停。
自涅凤回到云皇宫,得知笛清太子已病逝的消息,静安太后便已经大病了一场,这些日子好不容易缓过来,哪知今日又是被云衣小姐这么一闹,她不知道太后娘娘又得要多久才能恢复过来。
“你先回清平院!
娘娘需要时间!”
“是!”
安顿好太后,英姑姑唤来肖公公,小声道:“小郡主呢?还在闹吗?”
肖公公迟疑着道:“郡主出宫了,应该是去了时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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