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郑小芳听了之后先是不住叹息，接着眼泪哗哗往下流，最后只说了两个字“冤孽”
。
&esp;&esp;“她是敏敏的小姊妹，我做的那些事情她一定都晓得。
阿姐，我有什么面孔去追求人家？”
&esp;&esp;李婉仪肯把他当普通邻居，当朋友，那是人家修养好。
换个脾气暴烈的上海小姑娘，为了给小姊妹出头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
他不能把人家的客气当做福气。
&esp;&esp;“不管她是不是贺家姑娘的朋友，阿姐只问你一句，你自己到底喜欢不喜欢？你问问你自己的心。”
&esp;&esp;“我……我当然是喜欢的。
就是觉得配不上人家。”
&esp;&esp;郑翔自己也说不清楚什么时候对李老师动了心。
或许是在贺敏敏婚礼的那个晚上，她从楼梯上像只白鸽一样翩然飞到自己面前。
又或者是那个刮着大风的日子，她站在阳台上低头看向院子里正忙着收衣服的自己。
&esp;&esp;和李婉仪相处的这几天里，郑翔更是了解她是多么美好的一个姑娘。
知书达礼，心地善良，工作负责。
郑翔几次看到她把作业试卷带回家批改，一干就干到深夜。
&esp;&esp;“怎么配不上？她是老师，你是工程师。
年纪也相当，我看你们配得很。”
&esp;&esp;“不……我要一辈子照顾阿姐，我不结婚。”
&esp;&esp;郑小芳轻轻地抚摸弟弟的脸颊，“说的什么傻话。
阿姐不能陪你一辈子，那就是真的耽误了你。
阿爸姆妈在天上看到，也会责怪我的。
你要是真的喜欢李老师，就放手去追。
李老师是难得的好姑娘，你们在一起肯定会幸福。”
&esp;&esp;大约过了十分钟，又或者是一个世纪，郑翔终于魂魄归位，深吸一口气，在书桌前坐定。
&esp;&esp;鼻尖隐隐约约闻到浴室里传来洗发水和香皂的味道，淡淡的带着几分脂粉气被浓浓的水雾包围，温暖而暧昧让郑翔忍不住地脸红心跳。
他随手抽出案头的书册，心不在焉地随手翻弄起来……
&esp;&esp;李婉仪走出浴室，穿着高领套头衫和一条拖到脚面的长裙。
面颊经过水汽的蒸腾，白里透红像是无锡水蜜桃。
明明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然而从她身上传来白丽美容皂的味道，还是让郑翔不由得怦然心动。
&esp;&esp;郑翔故作矜持，轻轻地放下书本。
&esp;&esp;“你……你做什么这样看我。”
&esp;&esp;李婉仪局促地摸了摸脸。
&esp;&esp;刚才在楼下她被吓得头脑发昏，然而被热水一淋，原本飞到天外的魂灵头就归位了。
李婉仪后悔不迭，心想自己怎么那么不检点，竟然主动邀请一个男人送自己回家。
她感到羞耻又惶恐，怕郑翔误会她是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
&esp;&esp;郑翔口干舌燥，刚才打了半天的腹稿竟然全部都忘了。
他很想打自己一个巴掌，明明欺骗贺敏敏的时候，各种情话信手拈来……
&esp;&esp;“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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