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对沂安太妃评价很高,冯妙记得那时姑姑曾对她说:做人要向沂安太妃学,人有的时候,不争才是争,最忌自己作死,你看先帝那些个宠妃、太子那些个兄弟,盛宠之下风光无两,结果呢,死的死囚的囚,有几个善终的。
冯妙那时才不过十岁,心里琢磨着,不争才是争,这得怎么操作呀,就挺难的。
不过渐渐她就懂了,人只有先保住一条小命,才能再想别的。
去考古队,邹教授先叫人带她去办了个“临时工作证”
,拿着工作证,亲自把冯妙带去了丝织品工作组,并把组内人员都叫过来做了介绍。
“这是我专门请来的冯妙同志,上次给你们看的那件刺绣就是她亲手绣出来的,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相信冯妙同志可以从另一个角度帮到我们,我们很需要她的帮助。
大家欢迎——”
稀稀落落的掌声。
所以谁不管愿不愿意、承不承认,也只能接受一个“农村土裁缝”
要成为他们工作同事的现实,并且看邹教授这个态度,还这么捧着她。
组内其实也就八个人,都是女的,八人分为两个组,十六道各种各样的目光投向冯妙。
冯妙便只坦然自若点头微笑,并不去回应那些目光。
邹教授先给冯妙介绍了一下他们眼下的工作情况,然后问:“冯妙同志,我们正准备修复墓主身上这条裙子——”
他指着摆在桌案上黑黄一团看不出原样的东西,“你现在重点就从缝纫、刺绣的角度,找出它原本应该是什么样子,针脚怎样走、布条应该是怎样的,技术层面和操作就由他们负责。
你看这样行不行?”
冯妙顿了顿,苦笑道:“邹教授,我从上次来,还是头一回接触考古,没有任何修复出土丝织品的知识,您说的针脚、布条这些我熟悉,可是整个工作流程我都不懂,见都没见过,所以我想,能不能我今天就只在旁边看,大家还按原来的,该怎么工作就怎么工作。
我先有个直观的认识,跟大家多学习学习,才好跟大家配合一致。”
邹教授略一思忖:“也好,你说的也有道理。
那大家就各自去工作。
田卫红——”
老教授招手叫过来一个人,“小田,你带着冯妙同志都看一看,重点都给她介绍一下。”
冯妙一看来人,哪那么巧,是上次她来,当面数落她“农村土裁缝”
的那姑娘。
“你好,那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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