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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御史沉着脸看着一如既往装睡的审言,杏花偷偷地躲出了门外,我和那个老仆人站在当场,院子里除了那些叶子声蝉声,静悄悄的。
往常谢御史就盯着审言看上半个来小时就走了,今天他看个没够。
审言呼吸平稳,眼睫毛都不动,身子都快变石头了。
我真佩服他,我要装睡,一会儿就会觉得鼻子痒脸上有虫子爬。
接着我愕然发现审言的脖子上有我吻出的絮般的红色印记,他的嘴唇也被我咬得有些红肿。
我暗暗祈祷谢御史久已远离情事,他最好以为那些是审言出的疹子……
突然,谢御史看向我说道:“你应知古训,为妻者要励夫上进,不能让他沉湎于安逸舒适,丧志于温柔乡中!”
他自从审言醒来就没对我说过什么话,猛一下子,我都没有从我的胡思乱想里回过味儿来,停了会儿,才低头说道:“审言自有决定主张,我尊重他的选择。
我是个不求上进的人,如果我开口劝说,定是不利审言的仕途。”
是啊,我会对审言说,你身体不好,别上朝了,咱们就此退下。
但他有志向,我不会说什么的。
谢御史哼了一下:“你既然知道自己如此,就该努力改正!
我可给你烈女贞妇传,你要日记一篇,我来考察你的功课,不背诵于心,就不准……”
审言轻咳了一下,动了一动,我知道他要给我挡驾,忙说道:“公爹,我不识字。”
谢御史冷笑:“当初来我家提亲时,说什么太傅之女,从小识字,外加琴棋,还精女红,简直是个多才多艺的女子!
现如今,怎么为了不学烈女贞妇之行止,竟撒起谎来了?!”
审言又咳了一下,我转目见他眉头微蹙,知道他就要睁眼,必然和谢御史顶起来,赶快柔顺地说道:“公爹,以前的确是,可我大病一场,都忘了干净,平时审言读书时,我给他拿着书,才认了几个字。
您可以把书给审言,让他有空给我讲讲。”
他自然是没空了。
谢御史看着我,一副恨意难消的样子,说道:“他给你讲了,你能记住吗?能做得到吗?”
我想了想,郑重地说:“说实话,公爹,我一般记不住事,可如果审言记住了,时常提醒我,我也许就能做到些。”
反正就把审言当挡箭牌呗,一切让他担着。
谢御史突然大声说:“你如此推诿!
我说你不懂为妇之道,让你读书,你说不认字!
接着说记不住,还说只能做到一些,你……”
审言不睁眼,低声说道:“父亲大人,我深感疲倦,不能起身,望父亲大人见谅。”
谢御史立刻从我身上转移目光,看着审言,换了口气,降低音量,说道:“无妨。”
过了会儿,又说道“你是否想过何时上朝?”
我明白了他是不好意思去叫审言理他,借我当个跳板,让审言主动和他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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