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徵羽点点头,知道不好再多问鲁老先生家的事。
秦老先生帮过她和叶泠,她得承人家的情。
她说:“那我待会儿敬您两杯。”
她犹豫了下,还是没忍住,又问:“哪家养老院?”
秦老先生叹口气,似为难似犹豫,最后还是告诉了温徵羽地址。
叶泠多看了温徵羽两眼,又扫了眼秦老先生,没作声。
温徵羽在秦老先生家吃完饭出来,上车后就把养老院的地址报给文靖,让文靖去养老院。
她对叶泠说:“鲁爷爷跟他儿子的关系不太好,一直自己住,还跑到我们那住了几年,就在我们家不远处租的宅子。
大家住得近,散步的时候总遇到,老先生好交际,一来二去就熟了。
他的围棋下得挺好的,经常找老先生下棋,还常到我家蹭饭。
后来有回生病,这才被他儿子接了回去。”
她说着,沉默了好几秒,才说:“去年,在那……荆爷爷住那边,前两个月,荆大伯给我打电话说荆爷爷没了,老人家临走前,还惦记着我,让荆大伯给我说一声,怕我去到他家,见到没有人,难受。”
她缓了缓,说:“其实都习惯了,每年……不时的……少那么一两个。”
叶泠把温徵羽揽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温徵羽挺难受的。
那些人干什么事的时候,怎么就不多想想家里人呢。
温老先生也是,临老了还被儿子连累,把宅子都卖了。
如果没她二姑,没她外公外婆家,他们爷孙俩现在成什么样子都难讲。
她在叶泠的怀里窝了一会儿,收敛了情绪,坐直身子,对叶泠说:“没事了,就是难过了一下。”
叶泠轻轻地“嗯”
了声,握住温徵羽的手。
温徵羽和叶泠到养老院,护工不让他们进去探望,只把鲁老先生扶到前厅接待处,让他们见面。
鲁老先生瘦得像只剩下一把骨头,苍老得厉害,走路都颤颤巍巍的,身上还有一股卫生不好的异味。
鲁老先生以前是非常讲究的,穿着整齐,总是收拾得特别干净。
鲁老先生见到温徵羽既惊动又意外,问:“你怎么来了?不是不让他们给你说吗?是不是有人找你麻烦了?”
温徵羽扶他坐下,说:“我外公外婆过来给老友贺寿,把我捎带过来了。
我想着时间充足,就来看看你们。
我到秦爷爷那,秦爷爷说您在这儿,我就过来了。”
鲁老先生问:“你都知道了?”
温徵羽闻到鲁老先生身上的味道,再看工作人员坚决不让他们进去的样子,刚才文靖还去看了,说里面的门上了锁,还有人守着,就知道这里的环境不好。
去年的时候,鲁老先生的身体还很硬朗,看着比她爷爷的身体都好,今年就这样了。
她点头,说:“和你商量个事呗。”
鲁老先生说:“你能来看我,我就很感激了。
你能来,就很好,就很好……”
说着就有点哽咽,说:“看过了,就早点回吧。”
说着就要直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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