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挨打之后张汤设法抓住了那只老鼠，并找到了吃剩下的肉。”
&esp;&esp;“然后他立案，拷掠，审讯这只老鼠，把证据和文书都准备好，最后确定罪名，以分裂肢体的酷刑处死了这只老鼠。”
&esp;&esp;系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这些繁琐的流程，“就是说他自己独立处置了一场刑案？那时候他多大年纪，之前有人教过他吗？”
&esp;&esp;但这都不是重点，系统更想问的是，“怎么会有人想到审讯老鼠，而且还真的这么干了？好离谱，果然刘彻身边没有正常人。”
&esp;&esp;林久喃喃说，“程序正义。”
&esp;&esp;系统默念了一遍这四个字。
&esp;&esp;程序正义，指代看得见的正义，释义是判决过程中的公正与合理。
&esp;&esp;在张汤对老鼠的那场审讯之中，证据，文书，罪名，无不指向极端的程序正义。
&esp;&esp;与之相对应的是实体正义，结果的正当与合理。
&esp;&esp;陈皇后一案株连三百余人，馆陶公主和陈皇后的势力被连根拔起。
&esp;&esp;完美的程序正义，轻忽的实体正义。
&esp;&esp;系统明白了，“他是律法领域的天才，更是玩弄律法的天才！”
&esp;&esp;他是刘彻手中的刀，律法就是他手中的刀。
&esp;&esp;穷究他所接手的那些案件，过程天衣无缝，结果天差地别。
&esp;&esp;是天还是地，全在他一念之间。
&esp;&esp;他就用这种与生俱来的天赋，以这一念之间的天差地别，逢迎上意，排除异己，所向披靡，无往而不利。
&esp;&esp;于是位及九卿，是刘彻手下内政第一人。
&esp;&esp;系统喃喃说，“不愧有酷吏的名声。
也只有这种人，才能想出白鹿币这样的敛财方式吧。”
&esp;&esp;现在他理解为什么刘彻让张汤前来觐见了。
&esp;&esp;他是在向林久证明，或者说是在炫耀。
&esp;&esp;我的军队所向披靡，我手下的钱财多不胜数。
以后我还会得到更多的钱财，我的军队永远不会停下征伐的脚步。
&esp;&esp;但是林久说，“还不够。”
&esp;&esp;系统大为震惊，“白鹿币这种东西出来，刘彻就差直说抢钱了，这还不足够？”
&esp;&esp;林久沉默以对。
&esp;&esp;系统跟着沉默了一会儿，默默思索，张汤，酷吏，玩弄律法，程序正义。
&esp;&esp;他忽然明白了林久的心意。
&esp;&esp;“你……你不会是觉得抢钱太慢，直接让张汤去抄家吧！”
&esp;&esp;白鹿币毕竟也只是一门生意，再精巧再绝妙的生意，哪有抄家灭门杀鸡取卵来得快。
&esp;&esp;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林久坐在这里看着张汤了。
&esp;&esp;因为觉得不满意。
&esp;&esp;既然是刀，就去做刀应该做的事情，罗织，构陷，宣判罪名，而不是在这里慢吞吞地玩什么商业游戏。
&esp;&esp;林久沉默不语。
&esp;&esp;系统嘴都合不拢了，由衷地说，“你真的，刘彻在你面前都不配称之为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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