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茹跟清音完全是两种人,倩茹仿佛是历经风霜后,大彻大悟的中年人,什么都不会激起浪花来了,沉静而自持;
清音则是天真而坚定的理想主义者,她正在朝着她的梦想而行,以飞蛾扑火的热情。
松岛辉一郎是更喜欢清音的,除了她是自己的妹妹以外,她活成了自己不敢的样子,为理想而奔赴山海。
他想,让她一直活着,虽然他们俩的理想千差万别,但是,他喜欢看她守护理想的样子。
当他累了,他就想看看倩茹,或许那才是现实吧,一个疲惫不堪的中年人,被生活折腾得无语了。
哀大莫过于心死,就是这个状态吧?
会所老板最初对倩茹冷嘲热讽,嫌她没姿色、没技巧,险些把她赶走。
如今见松岛多次光顾,还独点她一人,立刻翻了脸般对她呵护备至;
倩茹自己并无得意,只是云淡风轻地接受这“优待”
。
老板劝她学点献媚功去取悦松岛,但她却不做迎合,我行我素,老板也不敢多说,怕影响松岛兴致。
于是,她仍保持平平淡淡的人设。
松岛也未曾要求她施展歌舞才艺,只要求她——
“就坐那儿,给我倒茶。
若我想说话,你听着;若我不说,就别吵我。”
两人就这样时而相对无言,时而三言两语,度过一段无人打扰的包场时光。
夜深,小小灯笼只余黯淡红光。
倩茹见松岛愣愣盯着茶盏,忍不住轻声问道:“大人……可是有什么不顺心之事?”
松岛唇角微扬,一丝苦笑闪过:“世事如棋,我只是泥淖里求存。
一念偏了,就回不了头。”
倩茹明了,这是工作上有难处,也不多问,将茶壶再度添满热水:
“很多人都在泥淖中,就像乱世里蝼蚁,也许能走一步看一步。”
松岛听闻,微微摇头,自嘲:“走下去便是深渊罢了。”
待一场夜雨过去,松岛起身告辞,倩茹送到门口低头行礼:“大人多保重,欢迎再来。”
“……”
松岛没回应,只是丢下一小袋银元做打赏,然后步入夜色,隐没在宪兵护卫中。
倩茹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想:“这样一个人……究竟为何而苦?”
她并不知道此人的真实身份和罪行,只感觉他浑身透着沉郁气息,比那些酒池肉林的富豪还更深不见底。
随后,会所老板急忙上前讨好,对倩茹说:“大人给了不少赏银,快收好。
你今后就专门伺候他就行了!”
倩茹淡淡点头,眼中却无太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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