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做什么的?」她一面用包袱裹住牛仔裤,一面问。
『我还在念书。
』「什么?」她很惊讶,停止手边动作,「你这种年纪还在念书?」『我在念博士班。
』「哦。
」她应了一声,也站起身,把包袱收好。
「你念什么的?」她又问。
『工程。
』「念工程的人应该很老实,怎么你的想法这么奸诈?」『奸诈?』「我用很低的价钱拿到这些裤子,只想便宜卖,有赚就好。
哪像你,知道要抬高价钱来诱骗人。
你念那么多书,是要念来骗人的吗?」我无法回答这问题。
虽然我在《性格心理学》这门课中学到一点心理学的皮毛,但我害怕我对金钱的敏锐度是来自选孔雀的本质,而非所学得的知识。
突然想到小云也曾说我不太像学工程的人,不禁有些感慨,说:『可能是因为我也是选孔雀的人吧。
』她微微一楞,不再说话。
「我姓李,叫珊蓝。
」她突然又开口,把语气放缓后,接着说:「珊瑚的珊、蓝色的蓝。
」『喔。
』我应了声,默念一遍珊蓝,好熟的音。
「你在想什么?」『珊蓝?』我终于想到了,『妳会不会刚好有个妹妹,叫:泪下。
』「嗯?」『因为有句成语叫:潸然泪下。
』我大概说错话了,场面原本要转热,却又变冷了。
说声晚安后,走到她房间门口时,听见她问:「你叫什么?」『我叫蔡智渊。
智慧的智、渊博的渊。
』我回头说。
「哦。
」她简单应了声。
我见她没进一步的反应,便走出房间,爬回楼上。
从书包里拿出几本书放在书桌上,又听到地板传来咚咚两声。
我走出房间,倚着栏杆向下望,看到她站在院子说:「我想到了。
」『想到什么?』「你叫智渊。
也就是说,如果你长“痔”
疮,并不“冤”
枉。
」我有点哭笑不得,苦着脸说:『妳好幽默。
』她好像很高兴,说声晚安后就回房了。
坐在书桌前,回想这个在中国娃娃遇见的蓝衣女子——李珊蓝。
记得书上曾说孔雀仅有两种,一种是蓝孔雀;另一种是绿孔雀,因此我不由得把李珊蓝跟蓝孔雀联想在一起、影像重迭。
院子里传来机车的引擎声,看了看表,已经11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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