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何昭彰这次主动找他是为了什么,路平安已然明了。
他抬头望着那扇熟悉的窗口,心脏猛地一跳。
“警方在北京看到了疑似王小海的人,你最近小心点。”
何昭彰直接的性子多年未改,还没动筷就把最关键的信息甩出来,就算早有准备,路平安还是愣了一下。
何昭彰看见他僵住的脸色,后知后觉地拍拍脑袋:“先吃饭,你先吃饭。”
所谓的“饭”
不过是从楼下小店打包的面条,粗糙的日子过久了,何昭彰的厨艺至今还停留在不把自己毒死的阶段。
路平安用筷子翻了翻与汤汁纠缠不清的面,实在没胃口:“具体人在哪儿?是在跟着我吗?”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我已经不是警察了。”
何昭彰把这句伤感的话讲得相当平静,“市局的老同事和我讲的,你放心,不会离你太近,要是真有什么问题,他们会保护你的。”
“路平安,你要相信警察。”
何昭彰的眼睛盯着他,像一块强有力的磁铁,路平安知道他在警告自己。
那一次拔管子的行为让何昭彰意识到,路平安绝不是一个顺从的人,也让路平安明白,原来自己有那么狠的愤怒与决心。
他没接话,闷头三两口把面吃了,然后向在不远处探头探脑的小斑点走过去:“我带它出去溜溜。”
晚上路平安又雷打不动地回到医院,邢天仍在病床上安静地躺着,这种安静有时会让人恐惧,好像一千年一万年,等到他都不在了,邢天还会这样躺下去。
因此路平安常常会觉得心里疼痛,他不太敢一直看着邢天,只能次次带一大堆作业到床边写。
但今天是个例外,他一遍又一遍用目光描摹邢天的脸,过了很久,拉起他搭在床沿苍白的手。
“王小海可能在北京。”
“何昭彰让我相信警察,但我不信。”
邢天的手指覆着一层薄薄的茧,是他多年调酒,搬货,组装摩托还有打架换来的,是他曾经活蹦乱跳的证明。
现在这种粗糙的质感压在路平安手上,像一种微小的力量,他定定神,把想说的话一股脑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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