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哪?”
门外一声厉斥。
姚曦月身体抖得厉害,只紧紧抓着俞幼薇,眼眶里汹涌着哀求。
俞幼薇推开她的手,转过身,敛衽行了一礼:“姚伯父!”
“不敢当!
郡主昨日大婚,怎的今日有闲情逸致来我姚家消遣?”
俞幼薇:“曦月同我一起长大,如今我嫁为人妇,念着小时候的情义,便想带她到西北散散心,还望伯父应允。”
“不可!
她犯下此等不可饶恕的大错...”
“她犯什么错了?”
俞幼薇冷冷打断他,“被人劫掠,遭人羞辱,她艰难求生,就是因对亲人的这一腔思念这才能活下来。”
“我宁愿她在第一时间以死明志也好过如此这般令家族蒙羞!”
俞幼薇简直要被气笑了:“喔?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对吗?姚大人,自己的亲生女儿历经艰险回到身边,等到的不是亲人的嘘寒问暖,不是父母的殷殷关切,不是对敌的同仇敌忾,等到的是自己生父的另一种羞辱,姚夫人十月怀胎,女儿又由您亲自抚育养大,这样活色生香的女儿竟比不得外面几句不咸不淡的流言蜚语,比不得您在同僚面前那张假的面皮来得重要,对吗?”
俞幼薇嘲讽出声:“您如今一时之气,便将女儿折磨成如今的面貌,更想将其送到那种暗无天日之地,若有一日,她真的魂断而去,焉知您不会后悔今日所做的决定?”
姚文止眼尾一跳,他自然不想让这个女儿死,毕竟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嫡亲闺女,他想着先将人送到庵堂待个五六年,待他在朝中稳定下来,再将人接回到家乡的老宅,大不了养她一世便可,不曾想,这女儿自小被他养成了骄纵的性子,说什么也不想暂时入庵修行,他一气之下,便想让人绞了她的头发,彻底让她遁入空门。
因挣扎太过,他又唯恐真的伤了她的性命,遂头发剪了一半,便将婆子们又碾了下去,刚到前院想喘口气,便听到内院的眼线来报,说是寿安郡主到了,他不欲家丑外扬,便着急赶了过来。
俞幼薇知道人的思想不是那么容易便能转换过来的。
姚府自姚老太公起,便简在帝心,也曾一门几士随着武帝爷天南地北的征战,但到了姚文止这一辈,虽从姚老太公手上接过了兵部,可却武不思战,日日琢磨着如何恭维奉承上位者,承平帝身体不好,最是忌惮这些武将,是以姚文止这些凡事退缩往后的个性倒是很合他的心意,可目下是太皇太后掌了朝堂,最是不喜这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形式做派,是以许多重要的大事便交于他下面的兵部侍郎执行,大有将其搁置不用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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