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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陵瞥了两眼,便收回了目光。
即墨煌期盼地问她道:“娘,……你觉得,我,我的骑射功夫怎么样?”
稚陵微微一笑,望着他,勉励他说:“很好,若也去跟别人一道狩猎,一定拔得头筹。”
即墨煌心里很高兴,心知若是去问他爹爹这样的问题,爹爹一定要说谁谁谁的射艺比他怎样怎样,谁谁谁的马术和他比起来又会怎样怎样,绝不会这么夸他。
他复又问她:“娘,那,爹爹呢?”
稚陵笑意淡了淡,只说:“他么……”
她没有继续点评下去,心里幽幽地想,他不知道,十六年前,他爹爹年少时,还要更英武威风些,夺尽了风头,——要不然,今日这皇位能是他坐么?
即墨煌见她笑了笑,没有继续说话,果然提起爹爹,好端端的话题也没法进行了。
他黯然想到,前些时候问东宫的幕僚们,如何挽回一个女人的心。
他们在国事上全都头头是道,到了这时,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最后什么有用的点子也没有想出来。
打了兔子回来,生了火堆,即墨浔将兔子剥皮处理得很干净利落,专心致志教即墨煌烤着兔子,漆黑双眼里映着火光,一闪一闪的。
火堆噼啪地爆出几颗火星子来。
即墨煌心里总期盼着能烤得很好吃很好吃,最好是能让人一口吃下去就爱上了——他总期盼自己能有什么让娘亲她眷恋从而留下来的本事。
九月的夜空,似乎格外的澄澈。
天上星子众多,忽明忽暗的点在天上,稚陵抱着膝坐在火堆前,恍惚间又想起十几年前的旧事来了。
尊贵的齐王殿下会猎兔子,但论起烤兔子的手艺,却要欠缺一些。
他们这些人,讲究起来比谁都讲究,将就的时候又都很能将就,本着将就的心,于是烤得很难吃,也面不改色地吃下去了。
她觉得有必要为了自己的口福做一点什么,于是主动地接过这差事来,将兔子烤得流油喷香。
那时候,雪很大,虽然只是烤兔子……也可称得上美味。
她静静抱着膝,视线停留在眼前这堆火间,他们父子俩似乎在跟她说了什么话,她没听清,茫然地转过脸去,却看即墨浔拿佩剑切开了烤熟的野兔子,切成薄薄的肉片,包在一片芭蕉叶上,含笑递给她,轻轻说:“熟了。”
她扭开脸,不作声,叫他僵了一僵,只轻轻地将芭蕉叶放在她的身侧。
稚陵深吸一口气,再不吃点什么,恐怕就要饿晕过去,只好拣起一片来吃。
她心里做好了他们俩烤得很难吃的准备,不曾想,入口时,意外肉香四溢,油而不腻,味道还……挺好吃的。
看来这么多年里,即墨浔的手艺大有进益。
今夜星光璀璨,天色已晚,逗留在这里不是个事儿,入夜后,山中更冷,留得久了,露湿衣裳不说,着了凉便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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