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在很生硬的岔开话题,希娅敏感的意识到了。
“您……还是放不下那幻象么?”
邓布利多僵了一瞬,似乎没想过自己的心乱到这种程度,连一个孩子都瞒不住,不过也很坦然的承认了:
“我这一生做了很多错事,很多无法挽回的灾难。”
邓布利多看向了篝火,虽然才不到四点,但太阳已经将要落山,余晖洒下,留下最后的暖意。
篝火的对面,是卢平在用邓布利多那根魔杖应急治疗自己的伤势,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的,似乎是不太敢肆意使用这根功勋卓着的魔杖,他没有过来打扰二人,甚至是有意识的坐远了一些。
“您的成就和贡献更为醒目,您的一生毫无疑问是在魔法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希娅认真的说道。
“那些在我看来,都微不足道。”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之前说过,能够选择自己死亡,在我看来那的确是一种强大,但我不该连累你们。”
邓布利多似乎是萌生了死意,而阻止他的,仅仅是因为牵连了希娅和卢平。
“我的一生,连您漫长人生的零头都到不了。”
希娅坐到了邓布利多身旁,拨动着篝火,轻声说道:
“但……我也曾想过,是否我的降生给很多人带来了不好的命运,就比如艾莉丝,我本就不应该来到这世上。
可是我总是说服自己,因为我的存在,改变了更多人的命运轨迹。
因为我还活着,因为我可以做更多的事。”
希娅看着邓布利多,认真的说道:
“您更是如此,您的作用,比一百个我都要大,您存在本身,就是对我们这些人最大的依仗。
您刚刚和我们战斗,有发挥您的一成实力么?”
“那大概是我五年级时的水准。”
邓布利多似乎是被逗笑了,但情绪还是难掩的低落,继续说道:
“我也曾经这样告诉自己。
可是,希娅,我做的事几乎都留下了很多本可以避免的遗憾,而且,我已经很老了,我的存在本就已经成为了很多事的阻碍。”
希娅摇了摇头,老而不死是为贼,这个道理不是在哪里都通用的,邓布利多的确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守旧派,可是他肉眼可见的阻挡的,是格林德沃那注定无法成功的巫师至上主义,还有伏地魔那畜生打着的纯血至上旗号实行的恐怖袭击。
巫师还没有被逼上绝路,诞生不了什么新东西。
“只要是做事,就不可能十全十美,我想这个道理您肯定明白,做的越多,就一定错的越多……原谅我,我不该向您这样充满智慧的长者去说教,更不该以我浅薄的阅历惹您发笑,但或许可以给您一些不一样的角度……”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说道:
“没有人什么事都见过,即使是我也一样。
你在爱尔兰的时候或许见过我们此生都不曾经历过的事。”
“是啊,在爱尔兰的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对手到底是什么,还被艾莉丝抛弃,一个魔法也不会用,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要放弃,那时候我觉得死了都是一种贡献……”
“我难以想象那样的遭遇……这也是我愧疚之一,我应该尝试更多方式去找你。”
“您无需如此,至少在我的认知里,艾弗已经封死了所有可能找到我的道路,而艾莉丝也无法说出艾弗的信息。
那巫婆掌握了很多即使是现在,我也无法完全理解的手段。”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看向希娅,说道:“所以你因此而认识到了力量的重要性么?”
“的确,但其实也不重要,那时候我和那怪物的差距恐怕比现在的我和您都要大,但最终不也是赢了么。
都是肉体凡胎而已,武力只是一张好用的牌,而非全部。
“只是那时候,我见识到了魔法的可能性,让我处心积虑篡夺了这个成就,想要的更多,什么为了莉娜,其实也是给自己卑劣的行径寻找说辞,也只是坚持下去的外在理由。”
邓布利多静静的听着这些他不知道的故事。
“我一直认为,只要坚定结果,多得是办法去谋划,至于过程,只需要问心无愧。
有人为我而死,但我依旧认为他们死的光荣,我感谢他们的牺牲,惋惜他们的生命,所以我更应该带着他们的愿望走下去……
“我不了解您的过去,您母亲和妹妹的名字是我前几天在戈德里克山谷看到的,我想那并不是美丽的故事。
但……就像您之前知道我消灭魂器的方式甚至比魂器本身还要邪恶时,您也宽容的一笑而过一样,也就像您包容斯内普一样。
我也斗胆和您说,您活着才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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