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副院长边走边道:“你跟我来。”
宁宥飞快跟上,精细地问:“陆院长,我是跟妈妈说一些刺激她精神的话,还是和风细雨回忆往事好呢?”
陆副院长道:“这回不用你帮忙,你近距离多看看你妈妈。”
宁宥立刻听出陆副院长话中有话,眼泪一下子涌上眼眶。
她连忙擦拭,唯恐少看妈妈一眼。
宁恕将手头所办手续告个段落,便急急忙忙驾车赶去医院。
他不是没看到宁宥的短信,他手上事情一停就赶来了,他已经尽了最大努力。
包括开车也是,他集中精力也依然开得险象百出。
疲劳驾驶,他知道这是驾车人第一大忌,可他没办法,只能把命都拼上了。
终于安全地开到医院地库,宁恕大大地松一口气,忽然觉得鼻子一紧,一股热流顺鼻子淌下来。
他下意识地一抹,发现流鼻血了。
流鼻血这种事是小时候的记忆,宁恕一时惊慌失措,拿纸巾捏住鼻子。
可又想到陆副院长随时手术后赶去见妈妈,他刻不容缓,必须立刻赶去icu。
他只能不顾鼻血,赶紧冲向icu。
可他再紧赶慢赶,鼻血洒了一衣襟,等他赶到,只见宁宥掩面哭泣着从隔离门出来。
他不计前嫌了,冲上去问:“妈妈怎么样?”
宁宥被问得一愣,抬头一看是宁恕,再看宁恕鼻血流淌,忍不住伸出拳头一拳一拳地打在宁恕胸口。
不重,却沉重。
宁恕不由得想到两个月前妈妈也曾因为他绝不放弃报复简家,而流着眼泪一拳一拳地捶打在他胸口。
宁宥的捶打仿佛就是妈妈的捶打,宁恕的眼泪也下来了。
“妈妈到底怎么样了?”
“衰弱。”
这一问一答间,姐弟仿佛寻常人家的姐弟。
陆副院长领着小医生们走出来,宁宥立刻上前道:“陆院长,如果趋势无可挽回,可以把我妈妈挪到普通病房吗?索性让我们亲人陪在她身边。”
“你……”
宁恕本能地反对,可又立刻止住了,“同意。”
陆副院长皱眉想了会儿,道:“我来安排。”
宁宥点头,“谢谢陆院长。”
一边立刻回头对宁恕道:“别说话,捏紧鼻子,稍微低头,那位置上去坐着,十分钟。”
“不是抬头捏鼻子?”
“不是,别说话。”
宁恕本能地照做,坐下才觉得浑身不对劲,一时抬头不敢,低头不甘,索性直直坐着平视前方。
他看着宁宥跟在陆副院长身边边哭边问,他不知宁宥在问些什么,但他猜得到,他不想跟上去听,他觉得自己已经强弩之末。
宁宥恭送走陆副院长,回头看向宁恕,看着他发青的脸色,和衣襟前滴滴鲜血,心一软想到程可欣说的话,“宁恕现在是个大笑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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