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条回廊都陷在沉寂中,只有尖钩杵地的声音缓慢、拖沓地响着。
过了好一会儿,闻时忽然开口,嗓音在夜色下显得低而清淡。
他说:“我是不是以前认识你?”
谢问步子一顿,半垂的眸子极轻地抬了一下。
“为什么这么说?”
他转脸看过来。
“没什么。”
闻时答道,“突然想到就问了。”
谢问点点头。
他目光落在远处的某个虚空点上,过了片刻,才笑了一下对闻时说:“不认识,不然多少会留点印象吧?”
这话其实不无道理,除了最早时候的一些事、一些人闻时想不起来,别的他都清清楚楚。
而他忘记的那些人……早就不在了。
旁边忽然响起笨重的拖拽声,闻时转头看过去。
老太太来到了自家店门口,从店里拖出一个厚重的皮椅来。
那皮椅长得奇怪,乍一看像办公用的,底座却是个厚疙瘩,连个滚轮都没有,拽都拽不动。
它在地上留下锈蚀的拖痕,棕红色,慢慢渗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那味道并不浓,若有似无,却让人很不舒服,就连闻时绷住了脸。
后面跟过来的“周大小姐”
更是直接“呕”
了一声,退开好几步,步步都踩在夏樵脚上。
踩得夏樵脸都绿了,一把推开他。
“什么玩意儿啊这是。”
周煦骂骂咧咧。
闻时头也没回,低声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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