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问到他是怎么去延安日本工农学校任教这个问题时,他犹豫了一下说,当时还是有些顾虑的。
因为他知道,日军官兵受军国主义思想教育多年,再加上大和民族的武士道精神,要改造他们是非常困难的。
再说,他是拿定主意要在战后回到祖国去工作和生活的,他不想过多地接触他认为的这些日本军国主义的炮灰。”
糜腊佳一脸狐疑:“那后来为什么他又去当了教官呢?”
明如星说:“当时没有等我询问,他就津津有味地跟我说起这个过程了。
他说有三个具体事件,促使他下决心加入到改造战俘的行动之中的。
一个事是八路军请他帮助拟制一些对日军前线官兵喊话的口号。
当他得知一批已经被初步改造好的日军战俘答应到前线去向自己的同胞喊话,让他们放下武器,不要在为日本军国主义卖命时,他是不大相信的。
他专门以隐蔽身份和几个答应去喊话的战俘用日语谈了一次话,他对共产党的改造和感化能力佩服的五体投地。
“另一个是他在学校的大门口看见了「和平、正义、友爱、劳动、实践」的校训和「中国人民与日本人民是一致的,只有一个敌人,就是日本军国主义与中国的民族败类!
」他觉得果断地把日本人民和日本军国主义区分开来,把普通日本民众和广大中国人民放在一个道德门槛之内,实在是太高明的政治。
“第三个是他完全没有想到校长居然是由一名日本人担任的。
可见八路军是真心实意地在做化敌为友的工作。
“可以这么说,虽然细川先生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战俘,他也基本不属于改造和感化的对象。
但是,他是自己受到感化后心甘情愿地投身到改造自己罪孽深重的同胞的行列之中的。
“进入学校后,校方接纳了他的建议,开设的专门揭露日军暴行的现身说法课程。
而他带来的大量图片,正是这门课程最好的反面教材,深深地触动了他的同胞,使他们对日本军国主义给中国和中国人民带来的深重灾难有了更加感性、更加清晰的认识。
这是促使他们中的大多数后来成为反战勇士的重要原因之一。”
糜腊佳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打断明如星的话说:“我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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