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人更香,酒未醉人,人却醉。
苏厉男脸色潮红,柔若无骨地靠在秦世遗肩头,她经常喝酒,却第一次醉得这么不清醒。
秦世遗不喝酒,他很清醒。
他知道按照发展,应该揽住少女的肩头,或者抱起少女,可是他在拒绝。
他的手无论如何都伸不出去。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明明知道该怎么做,却做不到,但这并非身体违抗意志,而是意志本身就在排斥。
秦曼彤的话如警钟再次敲响,提醒他必须爱上苏厉男,让苏厉男也爱上他。
爱上后,做什么,做盟主的女婿?不,只是利用苏厉男,从盟主口中,问到风无痕的下落。
所有的一切只源于仇恨,而非情爱!
没有情爱的利用,岂非身体排斥,意志也排斥?他没有扶苏厉男,他就站着等苏厉男酒醒。
花前月下,即便没有亲密举动,也充满暧昧。
但有人偏偏喜欢打断他们的好事。
杀气突然涌来!
四面八方,凌厉逼人。
秦世遗目光一沉,杀气如同一张巨网将他们笼罩,居然毫无破绽,无处可逃。
他从不逃,只要有剑,就能杀出重围。
可他手里已没有剑,剑客没有剑,就如同折断双翼的鸟,无法高飞。
幸好,他还有手和脚。
他揽住苏厉男的腰,一提气,往西北角冲去。
这是杀气最薄弱的地方,他以为自己判断正确,却不知这里等着他的,是割向喉咙的刀。
刀锋颤动,眨眼已削向颈侧大动脉,他瞳孔一缩,凭空一个后翻,不料背后空门却有杆□□来。
他在半空,一手抱着苏厉男,他只剩一只手和一双腿。
他面色一沉,一掌拍开刀背,然后五指一拢,衔着刀背往身后一送,刀贴着他的背脊而过,撞上他背后的□□,只见银光迸射,两把武器擦碰出闪耀火光。
危险的战斗才刚揭幕。
秦世遗足尖刚点地,便有十把长短不一、形态各异的武器冲向他全身要害。
总共十人,他们衣着不一、武功不一,却有共同的目的——杀了他!
秦世遗认不得他们,却认得他们的武功,他们都是江湖上的高手,招招要命,老练无匹,他们明明是不同的人,却配合默契得如同一个人。
秦世遗没有剑,没有剑的他如何令人亡魂?他杀不了人,纵使他的掌拍断了一人的胸骨,脚踢碎了一人的膝盖骨……重伤了每一个人,他还是杀不了人。
他们的武器有刀,有枪,有棍……却没有一把剑。
他们就像算准了时机,非但要折他的翼,还要断了他的翼,让他永无飞起之日。
他们倒下,又站起来,是什么让他们如此拼命,难道他们不怕死?不,他们怕,他们眼里充满恐惧,可他们却越杀越凶,招式越来越狠辣,就像真不怕死一样!
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死,是不怕死的人,你永远也赢不了一个不怕死的人,更何况是十个!
苏厉男已被惊醒,可她没有带枪,秦世遗也没有剑,他们没有武器,莫非真要以血肉之躯来挡?“秦世遗,原来没了剑,你便是一个废物!”
突听一人冷笑,笑声震耳欲聋,人却在十丈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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