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气氛很闷,阿典并不想讲话。
他因为方才贝贝无意透露的秘密,而心神大乱,脑袋也摔疼得乱七八糟。
他本来可以卯起来,狠狠地k贝贝一顿以消心里怒火,然而贝贝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阿典也无法这么做。
他无处发泄,一直闷著一直闷著,一股无力夹杂著挫折羞愤席卷而来,将他打得七零八落,无地自容。
他那么在意兴晃,现在兴晃知道了他喜欢著他,他该如何自处,还有那个小杨桃,方才的震惊与讶异在在表示著她对同性间恋情的无法接受。
他可是个警察,如今这么尴尬的事情曝光开来,他以后如何面对兴晃与杨桃,如何面对警局里所有同事。
光想到这些,阿典就不断地挫败呻吟著。
他觉得自己实在太没种,也实在是太悲哀了。
他以为自己是无论遇上什么困难都可以克服的人,今日的打击却让他变成鸵鸟。
他更想,是不是就包袱收拾收拾,直接回美国算了,反正家人都在美国定居,他离开这个地方也方便,更省得日后相见的尴尬。
贝贝的手伸了过来,在冰冶的瓷砖地上,寻觅著阿典的手掌。
&ldo;干嘛啦!
&rdo;阿典发现贝贝捉住了他。
贝贝没有说话。
只有触碰到阿典,感觉阿典还在他身旁,贝贝才有安全感。
阿典甩开贝贝的手,但贝贝又握了上来。
几次来去,直到阿典没了气力,贝贝仍是坚持著。
这是自闭症患者的特质,他们对所在意的事情,绝对固执到底。
阿典放弃了,贝贝也握紧阿典的手不放开。
他们躺在冷冷的地板上,久久没有起身。
直到十一点熄灯时间,贝贝站了起来切断所有灯火,接著又爬回了阿典身旁。
贝贝还没躺下,阿典就说:&ldo;回床上去睡吧!
&rdo;阿典站了起来,拿著桌上的钥匙往楼下走去。
贝贝来不及反应,只能愣愣地看著阿典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
接著一楼车库的引擎轰轰、铁门嘎嘎作响,然后整栋房子突然归于宁静。
当贝贝的耳边再无声响时,他才意识到,阿典由这里离开了。
阿典由他身边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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