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玉盘看他出来了,也不叫人停下,仍将大氅穿戴整齐,“我叫他们给你做了夜宵。
我方才瞧你写字极认真,舍不得打扰你,就自己先吃了一些。
你也吃两口,暖暖身子。
——我是去外头作画。
天寒地冻,正好醒神。”
作画!
李陵真是要真的生气了,但不能说她画得太瞎,委婉劝道,“天气太冷,说不准今晚就有雨雪,你生了病吃那苦药,你不难受?”
“你懂什么,今日难得有兴趣。”
叶玉盘叫人收拾好自己画画的装备,偏着头对他灿然笑道,“千金难买爷高兴,哦不,是易得无价宝,难得有心人。
我此刻便是那有心人。”
嘱咐他一定要吃些热汤之后,叶玉盘果断带着一群人出门,去花园小山的亭子里作画去了。
她怎么这么会折腾。
李陵没办法,将就着喝了两口热汤,吃几口热菜,就坐不住。
为着到底要看她能画出些什么来,叫小安子给自己更衣,出门。
亭子里竟没有点灯?李陵爬上小山,走进无灯的亭子,寒气森森,不过倒也是脑中清明不少,——片刻之后,月光从云中出来,亭子内外瞬间明亮,比点灯也不遑多让。
叶玉盘怀里揣着汤婆子,赏着月光下的景致,枯木寒冬,冷池无风,多么漂亮。
李陵很给面子,不说话。
四处幽静。
她终于把手从捂着汤婆子的袖中取出来,提笔开画。
画了两笔侧峰,不晓得描得是哪处景,然后将笔丢下,“还没画就冻硬了,算了,今天就先这样。
回去睡觉。”
侍候她笔墨的丫鬟们自有法子让化开的墨不要冻成冰,但毛笔蘸了墨,离开温暖的环境,当然画两笔就冻硬了。
这是常识。
李陵夸她,“你是真名士。”
叶玉盘说,“过奖过奖,我是有大智慧的人。”
她站在亭子台阶口,遥望整个花园,哈一口气,白雾缭绕,“可惜陷在这困境当中,求生不能,只好自风流。”
李陵当她在怨自己,站她背后,冷声答道,“每个人都在被困住,不只是你。
我困住你,实则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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