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血沿着他的透明雨伞落下,空气里弥漫着闷湿粘稠的腐败热气,仿佛城市里平平生出一滩空气沼泽。
他打着透明伞,血落在伞面,如花盛开。
他神智昏沉站在公路边,看见红灯之下被雨湿透的岳无缘。
那一瞬间,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一颗紧绷的心仿佛要跳出胸腔钻进他的耳朵里,他头晕眼花,却还是情不自禁走上公路。
红灯,红灯……一辆黄色大巴几乎贴着他的身子驶了过去,险些碾死人。
在巴士残影背后,他看见黄衣狗劫持了岳无缘——他们满身是血。
花常乐想要过去,他闯了红灯要跑去岳无缘的身边,他丢下伞,像他们一样被淋了一头脏血,但是他抓不住岳无缘。
他的心像是要蹦出来了,他看见了那把刀在岳无缘的颈动脉游走,飞溅的血吻上他的脸。
停止。
血雨停了,黄衣狗也消失了。
他看见岳无缘死在公路边,身边的红灯变成了绿色。
他身上还有好多好多血。
他闻到了玫瑰的花香,他感觉自己和岳无缘刚从一个灌满玫瑰的血浴池里爬出来。
他感觉很浪漫,浪漫得像是有一把刀把他的心脏雕刻成馥郁华美的红玫瑰。
就在他准备为岳无缘合上双眼的那一刻,他听见公共屏幕都在发出程序崩溃的尖锐嘶鸣,那噪音洗刷了他的耳朵,随即——变成《每日新闻》特有的音乐。
他望着前方大厦表面的投影幕,新闻主播叙述道:“现在播报一则新闻,今日警方抓获了代号‘黄衣狗’的犯罪分子……”
“叮铃——”
“叮铃——”
“叮。”
花常乐按住了闹钟的开关。
现在是六点半,天还没亮。
突然,他条件反射似的掀开岳无缘的被子,发现岳无缘还在,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拿起那本书,却没看,而是随意扔在桌子上。
洗漱时间,他吐完漱口水照镜子的时候他看见脖子的吻痕,会心一笑。
今天下雨,花常乐拿走了那边的透明伞,到了警局他听说方正乂还没来销假,便忍不住腹诽了一阵子——滥用私权。
就在这时,花常乐看见谷子书正和一个老人聊天,他习惯性挥手问好,可惜谷子书没看见。
花常乐闷头假咳,从两人身边经过。
“所以为什么是蝴蝶?”
谷子书问道。
“蝴蝶是毛毛虫体内的成虫细胞发育来的,毛毛虫会作为蝴蝶的发育营养。”
老人说。
花常乐被他们的聊天内容吸引了。
这时候谷子书也注意到了花常乐,他打了个招呼。
花常乐好奇心爆满,便问:“这个老爷爷是?”
“方队长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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