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动之魔鬼缠着他的心,他不得安宁,即使他认识岳无缘没多久,即使他和岳无缘是假结婚,即使岳无缘是个性格糟糕的小混蛋,即使……这世界上哪他妈有这么多即使!
那份焦虑冲昏了他的头脑。
就在这时,女法医一声不吭拉着花常乐出去。
花常乐还没意识到怎么了,他哽咽着问:“孟姐……你怎么了?”
“你的亲属在里面,是不是?”
女法医问。
“对。”
花常乐意识到什么,这种情况下,所谓的同理心多是出现在经历相似的人身上。
女法医的表情冷若冰霜,然而那目光里生着濒临崩溃的怨火,她没有多语,只问了一句:“你过去救他吗?”
出于职业习惯,花常乐纠结了一下,如果他走了……他不能走。
但是岳无缘在里面。
他不能走。
但是岳无缘在里面。
即使他知道自己擅自离职也不能对岳无缘的生命安全有什么好处,但是他不甘心——面对惨烈的现实,他只能做个卑微的局外人。
天崩地裂的焦虑冲昏了他的头脑。
他说:“我想去。”
“好。”
女法医说完,拉他离开警局上了车。
局外人(二)
车子启动的时候,花常乐犹豫了。
他不该走,走了也没有用,但是那种崩塌式的焦虑狠狠砸在他的身上,他不愿回头。
他望着窗外,人与景都在灰蒙蒙的空气中渐行渐远,唯有泛光的彩灯格外瞩目。
也许是因为眼花,他感觉远方的霓虹和交通灯被一根手指抹开,晕了光华,散了颜色。
他问坐在驾驶座上的女法医:“那个女孩子也在图书馆吗?”
女法医点了头,然后继续专注地望着阴沉沉的前方。
这鬼天气像是要下雨了一样。
花常乐寻思着找个话题缓解心理压力,他不想沉浸在焦虑中,就随口问道:“能透露一下吗,为什么?”
——为什么,这句话是在问女法医,也是在问他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愿意豁出一切去接近命悬一线的岳无缘,为此甚至愿意丢下自己的未来。
作为警察的理性告诉他,这是幼稚冲动的表现,也就是心理素质不过关。
就像很多年前他的老师对他说的——像他这样情感丰富的小子根本不适合当警察。
所谓的正义执法者可不是幼稚少年眼中高高在上的英雄主义,那份威风凛凛背后有很多看不见的坎坷,首当其冲就是执法者需要强大的情绪控制力。
而花常乐呢,直到他坐在女法医的车上才认清现实——他在自我与本职的博弈中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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