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又迎着燕燎的注视,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道:“这十年来,受燕世子照顾了。
再会。”
燕燎十指紧紧扣着椅畔,强大的意志力告诉他,你要站起来,可惜伤太重,又败于药性,最终只能咬牙挤出一句狠话:“你休想!”
这目中的恨意触目惊心,又想想同样是被燕燎捡起来的小可怜,好像唯独自己享有燕世子这份浓烈的恨意。
心中忽然就染上了不知名的暴虐阴郁,吴亥俯身,食指擦过燕燎的唇边,沾上了燕燎唇边溢出来的鲜血,一只手捧上燕燎的脸,沾血的食指在燕燎的眼皮上一抹——血迹沿着眼梢上挑的痕迹,给燕燎勾了个鲜红的眼妆。
本来只是气这人眼睛如此好看,看向自己最多的眼神却只有不耐烦和恨意,临时起意就地取材恶作剧般地泄个愤罢了,谁知这一抹……心跳仿佛擂鼓般猛烈地跳起来,吴亥手一抖,黏在指尖的血就像火一样,“噌”
一下沿着相接的皮肤,烧向了四肢百骸。
不自在地转开了视线,吴亥恰好瞥到被林水焉摆在桌上的食盒,立时转移注意力地随口问道:“这是什么?”
林水焉答说:“是林二一定要我带给世子的,他说世子特意从冀州带回的芙蓉酥,还是交给世子的好。”
“芙蓉酥?”
“是啊,凤留不是不爱吃甜食吗,他行军还从冀州带芙蓉酥做什么?”
吴亥的眼眸蓦地深了下来,猛地看向燕燎——就又看到那鲜红上扬的一抹红,画在明眸燃火的眼上,绝烈生辉。
“凤留好像晕过去了。”
林水焉叹了口气,“我一直很好奇,你要是真的恨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吴亥往外走的身子一顿。
就在林水焉以为吴亥不会回答的时候,忽然又听到他开口了:“我怎么能让他这么痛快的死,有些东西,我要让他十倍奉还。”
分别决裂“…不愧是你。”
以为吴亥是要走人了,林水焉也起身跟了上去。
结果吴亥出门一拐,对林水焉说:“林姑娘稍等,我回宫是要取些东西的。”
说完开门关门,又进了间屋子,把林水焉给隔在了门外。
林水焉:“……”
林水焉还以为像吴亥这样的人,一定是两手空空的,没想到临要走也能有东西可带。
这么一来,林水焉都不知道吴亥究竟是仇恨漠北多些还是留念漠北多些了。
不过她常常听人说,年龄在十五六左右的人心思都挺难以琢磨的,兴许上一秒还兴高采烈,下一秒就又多愁善感来。
特别是一些男孩子,在这个年纪里还会有一种天下我为尊的“豪情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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