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浊愣了一下。
世子说的是看管,不是看顾。
御史大人身宽体胖,才出城就遇到这变故,也是吓得不轻,抱着被燕燎扔下的大氅蹭过来,双手捧给世子,开口就是劝诫。
“世子您又乱来,称病躲在宫中不出,实则却是沉迷异志怪录!
偏巧这藏书阁又失了火,万一世子您困在了里面,那可如何是好!”
说完还又搬起了万年不变的陈词滥调:“世子您可是当今王上唯一嫡子,今后是要继承王位的,务必要爱惜身体发肤,万事更当以国事、大事为重。
漠北虽是边疆小国,却也要秉持着律法国法办事,王上有令不许您出王城半步,您就算在城门外坐着,那也是犯了错!”
燕燎听得耳朵起茧,却没有像往日里打个哈哈耍个赖躲过去。
他隔着眼前忙前忙后的众人,直直盯着还跪在原地的吴亥。
所有人都关心着世子安危忙着救火,没有人看一眼跪在风雪里的吴亥。
大雪飘零,吴亥垂首跪在地上,一头墨发已经见了白。
燕燎绕过还在念叨的御史,走到吴亥身边,将自己火红的大氅劈头扔下把人盖住,而后狠声道:“滚,给我滚。”
十五岁的少年,个头还待继续生长,此时大氅一盖,把大半个人都埋了进去。
吴亥搂着大氅钻出来,折叠好轻轻放在一边,抬头对燕燎说:“请世子赐我解药。”
吴亥一对凤目中无波无澜,他纵使低头跪在地上,还是一身清贵之气。
明明是说“请赐解药”
,态度却又不温不火不咸不淡。
让燕燎一股子气悬在胸口,就差一脚踹上去把人埋进雪里。
但父王死在了咸安城,他派去的精锐和信鸽没有一个回来的,偏偏吴亥就是回来了。
为了回来讨要那莫须有的解药吗?燕燎冷笑。
燕燎哪有给吴亥下毒。
他若是给吴亥下毒,别说动手,只怕刚起了这心思,自己就要先做好了承受后果的准备。
这说来实在比一些异志怪谈里的故事还要怪——燕燎没法杀了吴亥。
别说杀,就是起了杀心想要动他一下都不好。
自燕燎七岁,吴亥五岁,燕燎把吴亥从姑苏要了过来,他已经以身试法无数次。
每每要么是伤害会被反弹给自己,要么是殃及池鱼;若玩的大些,还会有更恐怖的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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