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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晚意看着奶嬷嬷着紧拍掉她身上的雪,语气里是明晃晃的虚假担忧:“咱们府里最重规矩,这衣服脏了,不好在外逗留,便回府里吃包子吧。”
“你!”
陆姝气得呼哧直喘,短胖的小手抓一把雪,扔向她,脱口而出,“你是故意的!
你怎么这么坏!”
施晚意低头扫了一眼沾在斗篷上的一小团雪渍,并无恼意,反而包容地看着她,温柔道:“还有更坏的呢……”
陆姝:“……”
随即,“我讨厌你!”
陆姝抬起短腿向旁边跑。
宋婆子一把揪住了她的后襟,单手拎起来,轻松地塞回马车上去。
而合上门帘之前,她毫无起伏地说:“姝姐儿,这是您肆意妄为的代价,可还得意?”
不止陆姝看着她不敢置信,施晚意也惊得瞪圆眼睛,万没想到比她高不多少的宋婆子如此威猛。
这一刻,施晚意似乎更加确定了未来的发展方向,双眼发亮地看着宋婆子,连马车带着哭闹的陆姝离开都充耳不闻,亦步亦趋地跟在宋婆子身边,追问:“嬷嬷,您怎么练的?”
语气里充满对“威猛”
的渴望。
楼上,姜屿受她感染,眸光轻动,轻浅的笑意溢出之时,有如天明曙色,积雪清辉。
庄含看着他,又看看楼下,若有所思。
随后远离窗边,召来护卫,耳语几句。
第6章
施晚意没能从宋婆子口中得到任何她想象中的传奇往事和隐藏身世,宋婆子也不是什么隐世高手,但不是话本故事里的传奇,不代表她就不是个传奇。
事实上,整个施家都颇具“传奇”
色彩。
施家在前朝时候,就是普通的乡绅,不知名的祖宗冒了青烟,攀了门高亲,家里的女儿嫁进当时并州一个小世家。
谁曾想,那女儿夫君的官儿越走越高,儿子呢,野心更大,乱世中掺了一脚,直接给王朝改了自家姓。
也不知道是不是施家气场有些玄乎,施家主人和几个老仆眼瞅着姑爷家风风雨雨,他们莫名奇妙就水涨船高,成了太后的娘家,开国皇帝的母族,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
现下施家奴仆成群,但几个老仆还老当益壮,在施家的地位不同寻常。
宋婆子跟了施晚意,还有个笑眯眯的王婆子,跟了施晚意舞刀弄枪的长姐施春浓。
这不是施家老爷老夫人做主的,他们养孩子跟闹着玩儿一样,所以是两个婆子自个儿选的。
宋婆子贫农出身,自小被卖到施家,那时候施家还没有多风光,仆人也没几个,啥活计都得干。
对于施晚意的追问,宋婆子实事求是地回答:“常做活的人,力气自然大,不过手上留下茧子不好看,您生来尊贵,不必练那些个无用的。”
他们一行人跟着酒楼里的伙计走进二楼雅间,施晚意抓着宋婆子的手,里外翻看。
宋婆子由着自家娘子一双嫩手扒着她的手摸,道:“原先虎口、指腹、掌心都有,老奴们担心手糙刮坏缎子祸害东西,也怕伤到小郎君和娘子们,想了好些法子弄掉了。”
隔壁,姜屿一听到说话声,便看向庄含。
这个时辰,酒楼几乎没有闲客,除了他们这间雅间,其余都空着。
庄含并不掩饰,一笑,认下了。
姜屿白玉似的脸上,一片冷然,显然不喜他擅作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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