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比自己高,但比自己瘦,梁迟想,尤其在自己胖了一圈后。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这人的睡容看得有些入迷,所有人喝醉了睡觉都是这个样子吗?梁迟不知道自己如何,但这位新病友就真的还……挺好看的。
夜又深了些,走廊外仅有的一些人声、脚步声都熄了,楼下也没有人吵闹,春雨催人眠,世界安静得仿佛只剩下房间里的两个人。
梁迟睡不着,开了盏夜灯,躺在自己床上闭目养神,到了半夜口渴,起床倒水喝,他握着水杯坐在自己床上,却是面朝新病友的方向,这人还睡着,姿势都没变过,脸上的粉意褪下去一些。
突然那张床上的人挣了眼,“弟弟,看什么呢?”
梁迟吓一跳,这人的声音有些嘶哑,暗沉,带着刚睡醒时的慵懒,却半分醉意没有,清醒得很,梁迟有些难堪地转过头,还没想好要编个什么理由,这人怎么回事?睡个觉还带透视?
新病友长长伸了个懒腰,又裹着被子在床上卷了卷,似乎并不打算追究梁迟刚刚的无礼放肆,面朝天花板呈一个大字型躺了会,像是在发呆,而后又突然开了口,这下倒是带着几分似醉非醉,“这夜可真美。”
嗯?
他在床上满足地叹息一声,跟着又翻了个身,侧面朝梁迟,说:“春雨灌进大地,万物生长草木发芽,你闻到它们的气息了吗,那是植物正在发情。”
梁迟:“……”
这特么是个诗人?
梁迟没闻到什么发情的气息,只觉得这些雨都下进了这人脑子里。
“春天就是用来浪费的,每一滴水,每一寸光,每一个这样的夜晚……”
他闭着眼说,过了会再次睁开眼,盯着梁迟:“可惜没有酒。”
“我不喝酒。”
梁迟冷淡地说。
这人笑了,反问他:“那你怎么来的这?因为饭吃太多,来戒饭?”
他的目光落在梁迟微圆的腰上,梁迟瞬间炸了毛。
“我明天就走了。”
梁迟继续冷淡。
这人听到这句话,继续盯着梁迟看了一会,而后坐起来:“离别,我最喜欢离别,我埋过一箱宝藏,今夜全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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