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定了定神看着空无一人的大殿。
“倒是我魔怔了!”
嘴角一抹苦涩的笑。
思绪却是半分不由人,在凡间东华还是陛下的时候,有段时间因着战乱不断,百姓流离失所,总是批改奏折或与大臣商议要事到深夜。
那时候的凤九还是淑妃。
回到寝殿,不论夜有多深,她总是等着他,给他奉上一杯安神的清茶,陪他一整夜。
用软糯的声音与他逗趣,让他开心。
夜里他抱着她入睡,鼻间都是她身上淡淡的桃花香,每一夜都睡得格外安心。
想来也无法入睡,东华便起身随手拿了本佛经,一如以前看了起来。
心里想的却是:“想来,过几日便是她承继女君位的日子了吧。”
东华的佛理修的一向是极好的,晦涩难懂的佛经在他手中就像睡前故事般简单。
住在这三清幻境数十万年,远离十丈红尘,九住心已达专注一趣之境。
几经沧海桑田,无数生灵归于尘土,看尽浮世万千。
除却这四海八荒的太平大事,他觉得没什么能扰他心境。
佛说:“苦非苦,乐非乐,只是一时的执念而已。
执于一念,将受困于一念;一念放下,会自在于心间。”
只是佛理若能渡尽世人,哪来的人生六苦?这太晨宫静的让他有些不适应。
太晨念情(二)时间就随着芬陀利池里的莲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四时的变化,在他一本又一本为佛陀批注的佛经里蕴开。
一万年来,他散了宫里的宫娥,那身衣服有点眼熟,怕自己迷迷糊糊之间认错了人,只留了几个仙官随侍,也不时常回想那些年的点滴。
日子过得平淡如死水,没有一丝波澜,过去的那些欢愉、那些悲痛好似随着南天门一别消散不见。
但连宋说自己近年来活的越发没有生气,宫里也许久没了新入的小宫娥,倒像真要入了佛门,进那太上无情之境。
连戏谑他都不积极了,下棋的棋风都温和了许多。
是吗?大概是活了几十万年,性子也变得不好了吧。
近来他本是要去西天梵净和佛陀谈论佛法、讲经布道,一去应有月余。
奈何心中有事,听着诵经念佛令他更是多了几分烦躁,几日过后便称要事回了太晨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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