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耳一愣,就听兰沁禾又问,“怎么没有带大夫过来?”
“回主子,他们一听说是去治鸡瘟大多都不情愿。”
银耳也很为难,她总不能把人捆了来。
“岂有此理,放着满城的病人不治,就连卖的药都是坏的,这些不知道积压了多久,见你不识药理就挑出来哄骗你。”
兰沁禾一把将药包扔回去,“你拿着这些药同他们质问,再告诉他们,是常州知府请他们来治病。”
银耳低头,“是,那奴婢去了。”
她没有告诉兰沁禾,她打一开始就告诉了那些医馆是常州知府请他们过去,可对方依旧不冷不热毫不在意。
兰沁禾负手恼火了一会儿,接着转身还是先紧着给人瞧病。
她本以为将官府的名头抬出来,那些大夫必定不敢马虎。
可她到底忘记了,这里是常州、王瑞的老家,不是那个西宁郡主呼风唤雨的京城。
到了傍晚,银耳重新抬了药回来,“主子,药都换过了,只是……”
她面露愧色,“他们说若是官府请医治病,该由官府的大夫去办差,他们没有越俎代庖的道理。”
“那官医呢?”
“原本是有的,但是前任常州知府走的时候将他们聘去自家府里了,现在常州医官的缺还空着。”
银耳道,“奴婢同他们说诊费好商量,他们还是不愿意来。”
兰沁禾抓着药的手指紧了紧,好啊,她下午刚刚拒绝了李家,这会儿就立竿见影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当即就想去医馆和人理论,但是望着身后病气沉沉的村子,终是道,“咱们先把药煎了分发,等明日我亲自去看看。”
真是虎落平阳,未免太嚣张了一些。
她偕同村民在村子里架起了锅,家里可以煎药的便领药包回去,不方便的就由兰沁禾发熬好的药汁。
好在此时天冷,熬这样大的锅也不太难受。
兰沁禾脱了外袍,这是她兰沁禾所料不错,以王家为首的常州豪强们需要她把地租崔上来,否则常州之内,不会有任何一位大夫给兰沁禾好脸色。
知府两三年一换,可这些都是百年的家族,常州的大夫们不傻,他们知道自己要在常州生活一辈子。
兰沁禾深深吸了口气,今天是二月二十,早晨的天气还冷得很,可鸡瘟已经蔓延得热火朝天。
她回到公署里收到了死人的消息,是下面的两个知县报上来的,请州里派人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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